次日上路，归宗似乎还是对昨日一事耿耿于怀，一路上都没吭声。扶风倒是放得开，依旧叽叽喳喳。
“听说前不久这儿连出了好几桩命案呢……嘿嘿，和尚，别说我吓唬你，你自己悠着点儿啊，以后要是出去打个水啥的，让小爷和你一起，听见没？”
“施主怕了？”归宗淡淡道。
“怕你大爷……我是怕你又……咳咳，看，前面有野兔！”扶风往前一指，兴奋地追了上去。
归宗摇头不语。
这片森林很大，一眼望去满是苍翠树木，也不知什么身后才能走到头。扶风去追野兔了，归宗原地打坐休息。
不久，扶风空手而归，“那兔子忒狡猾，小爷着了它的道。”
归宗把一袋干粮递给他。
“我们走了多久了？怎么还没走出这片破林子啊。”扶风边啃大饼边扯出话题，含糊不清道。
归宗似乎对他边吃边说话的行为很不满意，略皱了下眉头，“顶多再过半日，便可出林。”
“喔。”吃饱喝足后的扶风看上去十分幸福，站起身来拍拍裤子，“那我们上路吧。”
果不出归宗所言，日将西沉时，两人终于走出了广袤的森林，又走了一段路后来到富庶的一带地区。
“施主觉得，什么是佛？”一进客栈房间，归宗又问。
“唉，你最近是不是精神错乱了？”扶风朝天一个白眼，“我哪儿知道什么是佛啊？”
“如果一定要答呢？”归宗这次似乎是咬定青山不放松了，站在门口盯着他。
扶风扶额，“慈悲为怀，普度众生？”
“请施主实话实答。”
“……你就是佛，行了吧？”
“我就是佛……”归总垂头，反复念叨着这句话，也不知从中悟到了什么。
“上佛，有空在那儿嘀嘀咕咕，不如先帮小民把地铺打好吧？”
归宗抬头，上前几步站在忙碌的扶风身前，却没有再动弹。
“我去，倒是帮把手啊？”扶风刷的下站起身来，对着归宗叉腰不满道。
宛如白玉一般的手指轻轻点上扶风的眉心，带着丝丝缕缕的寒意，却意外舒服。
扶风一下子愣了。
归宗用指点着他的眉心，眸里是如海一般的深沉。是慈悲似海，还是苦海无边？
扶风不知，他只听见归宗轻声道：“汝有慧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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