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佛？
——你就是佛。
归宗睁开双眸，注视着依旧熟睡之中的扶风片刻后，缓缓起身。
手中的佛珠依旧被拨动着，归宗打开客房的木门，悄无声息地下了楼。
客栈里已有了不少来客，清晨的气息涌动在桌上热气腾腾的小米粥里。归宗要了一碗白粥和一些小菜，坐在临窗的位子静静地用餐。他喝粥的时候也是极其端庄的，菜碟子里的小菜也只试过几口，便再没动过筷。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归宗面前的粥碗已经空了。他将桌上的菜碟子往身前送了些，叫来小二又要了一碗粥和两个馒头。
新菜刚上桌，楼上一房间的门便被“吱呀”一声打开了，众人只见一个相貌清秀的青年衣衫不整地跑下来，一溜烟来到那玉面和尚的对面坐下，捧起那碗白粥开始狼吞虎咽。
粥还是热的，馒头也是。
和尚指了指自己的衣襟，示意青年整理整理衣裳。
青年敷衍地点点头，一手夹菜一手开始拨领口，“和尚怎么又起那么早？”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阳光从窗户外照进来了，把那浮在空气中的细小尘埃照了个清晰，好似某种珍贵晶体的碎屑，不同于那种浮夸的耀眼，小小的尘埃们浮动得比较优雅宁静。归宗眯了眯眸子，淡淡道。
“嘿，”扶风咽下最后一口馒头，用筷子点了点菜碟，“晚起的也有……谢了。”
归宗道：“贫僧的胃口没有扶风施主那么大。”
扶风抽搐了下嘴角：“你想说什么？”
归宗道：“晚起的鸟儿要么没虫吃，要么被撑死。”
扶风：“……下次不用给我留早餐了。”
扶风觉得随着接触时间的加长，归宗的本性似乎已渐渐从佛性的光辉下暴露出来了。一次他跑到归宗身边问他：“你真的是和尚吗？”归宗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倾了身子把那头顶对着扶风，毫不吝啬的阳光成为了最好的助攻，在那之后的几个时辰里扶风只是捂着眼睛不说话。
归宗有的时候也会主动找话题，不过多数些佛法的探讨，扶风这时只有旁听的份，支着下巴五秒入睡，留下归宗拨着佛珠讲着佛道，一个人能沉浸其中很久，睁开眼时扶风的哈喇子已经汇成小溪了。于是归宗便默默地脱下被沾湿了衣摆的大袍，披在扶风的肩上，“施主，起来洗衣服了。”
他不问他是要去哪里，只是跟着他。
他不问他为何跟着他，只是顺着他。
不过随心所欲，不过顺其自然。
喜欢佛请大家收藏：(www.75zw.com)佛起舞中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