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啦？”灵儿追问。
卓情迟疑了许久，才道：“不瞒您说，我阿姐她暗恋玄王爷，但她从来不曾说出口，她知道王妃跟玄王爷的感情深厚，而她的身份卑微，配不上玄王爷，所以……她一直都埋藏在心中。”
“那她为何不走？”灵儿敢肯定卓雅留着，就是在等独孤玄玉。
卓情苦涩道：“阿姐一个人能去哪里？现在战火连天的，到哪里都不安全啊！”
“你说的也对。”没有练过武功，大概卓雅姐妹俩都不敢冒然离开，何况现在卓情还嫁给了自家二哥。
灵儿没有在此问题上纠结，旋即，又道：“那夏维帮你倒酒，你可有发现她有什么不同的表现？”
“啊？”卓情不解地睁大眼睛，灵儿和夏维是朋友，她怎么也想不到灵儿会对她说出这一番话来。
通常情况下，共侍一夫的女人都会说别人的不是，但她回过神来后，却是道：“我不知道啊，应该没有吧。”
“你不敢肯定？”
“我看夏维挺好的，她帮我倒酒，有何不妥吗？”
灵儿不回答她，像一个律师一样询问，“既然你阿姐一再阻拦你，那她为何会帮你倒酒？”
卓情听不出其中所以然，愣了愣，只得回答，“我阿姐当时不知道我要给侯爷敬酒，是我催促着她，她才帮忙的。”
“因为她阻拦你，所以你后来请夏维？”
“我记不得我是否请过夏维，我只知道她帮我倒过两次。”
“那你是否帮夏维倒过酒？”
“我也帮她倒过两次，我不喜欢欠她的。”
灵儿莫测高深地点点头，“既然你阿姐阻拦你，不让你去招惹侯爷，那你后来又怎的大着胆子去敬酒了呢？”
她的问题又转了回来，问得卓情和旁听的南宫采都蒙了。
卓情轻声问道：“王妃，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做你二嫂？”
“你不要多想，我只是在了解当时的情况。”灵儿按了按太阳穴，有点洁癖的人就是这样，不管是对事对物，眼里都容不下沙子。
“哦！”卓情沉吟着，“我当时……是看夏维想去敬酒，才故意抢在她前面的。”
她算是说了实话，也知道她的作风欠缺妥当，她说着就低下头去。
灵儿分析着，又问：“那你后来怎的主动跑到我二哥的房间里去了？”
卓情更加觉得羞涩了，“王妃，你就别问了，行吗？”
“直接回答。”灵儿冷漠而又极具威慑力地发言。
卓情和南宫采都没见过她如此冷情的一面，同时都吓了一跳。
卓情聂若道：“当时，可能是……喝了许多酒的关系，我觉得全身燥热，然后……”
然后就主动去找南宫煦之了。
但后面的话，她惭愧得说不出来。
觉得丢人，她的脑袋使劲地埋在桌上，不敢见人。
灵儿了解她的言下之意，道：“你回去休息吧，不要多想。”
没有什么想问的了，她沉吟一阵，便让卓情回去。
“好。”卓情低着头，拔腿溜出去，不敢停留半分。
刚才那话，任何人问她，她都不好意思说出来，也是灵儿，才能让她鬼使神差的开口。
灵儿看着卓情的背影，慢慢品茶。
与卓情的一番对话之后，她最为关注的乃是卓情为何会觉得燥热。
那夜，在客栈用的酒都是她定制的，喝得再多，即便是醉了，也应该不会觉得燥热，顶多是头晕而已。
南宫采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讶然问道：“二姐，你问卓情那些问题，究竟想要了解什么？”
“以后再告诉你，你去帮我把夏维找来。”
“好。”知道灵儿要查案，南宫采殷勤地给她跑腿。
盏茶之后，夏维就来到了屋里。
灵儿仍然问她那夜里发生的事。
夏维的回答有许多是与卓情重复的，这也证明卓情没有说谎。
“我二哥被人下了药，你觉得是卓情的可能性有多大？”灵儿认真问，表面看不出丝毫的试探。
夏维想了下，“我也不清楚，但卓家姐妹二人都是学医的……哎，我也不敢乱说。”
她点到即止，的确没有乱说。
不过，那句卓家姐妹二人都是学医的，很容易就让人引申出别的想法。
灵儿叹了一气，“那事儿还真是查不出来。夏维，也只有苦了你了，居然跟卓情共侍一夫。”
夏维红着眼，转眸看向别处。
许久，她才开口：“侯爷愿意娶夏维，我已经很开心了。”
灵儿轻拍她的肩，“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我二哥欺负你的。阿采，你送夏维回去吧，我看她也累了。”
后面的话，自是对南宫采说的。
夏维站起身，“那，灵儿，我明日再来看你。”
“好。”
灵儿目送她们离开，烦躁地饮了两杯茶。
“你没有送夏维。”百里修文提出了一点令人意外的事，灵儿和夏维是朋友，按理，灵儿应该亲自送夏维出去的。
“……”灵儿瞥他一眼，恨不能将杯中的茶水换成酒。
“你不想怀疑她，可你还是怀疑了，因她是你的朋友。”
百里修文说完，见灵儿不理，又道：“其实，本王倒是很好奇，你从哪些地方看出了端倪。”
“没心情告诉你。”
“那好，本王走。”百里修文受伤地起身。
他走出两步，突然听灵儿道：“首先，夏维不可能愿意给卓情倒酒，她记恨卓情已有多时，她不揍卓情一顿，已经算不错了；其次，以她的性情，她若是想给我二哥敬酒，她也不可能会让卓情跑在她的前面，而且她答应与别人共侍一夫，这就更加让人想不通了……”
“凭这几点，你就怀疑了？”
“我想不通，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让我想不通。”
百里修文回身坐着，“以前发生过什么事？”
“如果我告诉你，我穿越时空，改变过历史，你信，还是不信？”灵儿撑着脑袋，头疼地道。
“穿越时空，改变历史？”百里修文讶然重复，片刻，说道：“本王愿意相信。”
之所以没有怀疑，是他觉得灵儿确实有一些过人的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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