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没有任何笑意地扯了下唇角，“我大难不死，所以一把火烧了那个院子。”
“是吗？”
“认识了这么久，你该知道我的性格，欺负我的，我绝不会放过。”
百里修文认真看着她，“所以，你认为本王对你不会有真心，本王应该杀了你，为仙仙报仇？”
灵儿苦笑，又为他斟了一杯茶，“大概如此吧。百里仙自杀了，而我还记得你走时，对我那仇恨的眼神，我认为你此生都不会放过我的。”
一直以来，那个在十里坡凉亭中看到的男子，以及同样在十里坡凉亭中目送离开的男子，她的印象都挺深，特别是那一个眼神，时至今日，她还历历在目。
“原来你还记得。”百里修文也想了起来，“本王那时是挺讨厌你，也想杀了你，但本王却是到现在才知道仙仙的毁容，乃是出自于你的手。”
“所以呢，你忍不住想要报仇了吗？”
百里修文意味不明的眼神落在她的脸上，沉默一阵，才道：“你对本王，从来都不会撒谎吗？其实，你不觉得你现在撒谎比较好吗？”
灵儿对视过去，忽然看不清百里修文眸底的意蕴了。
空间还有她珍藏的半瓶红酒，她心烦意乱地取了出来，拧开瓶盖，仰头猛灌。
烦！也许，她真的该撒谎的。
百里修文一把抢下她的酒瓶，“你的身体不适宜喝酒。”
灵儿以手背抹去嘴角的酒水，“我还有一些事要做，时间到了，我把命送给你。”
“你也认为本王该报仇吗？”
“谈不上该或不该，冤冤相报而已。”
“既然是冤冤相报，那本王又何必要冤冤相报呢？”
灵儿又把酒瓶抢过来，“我就不信你一点都不介意。”
“所以，一直以来，你对本王都爱理不理的，你怕本王有一天会杀了你？”
“呵！”灵儿冷笑，抱着酒瓶又喝。
“你这样喝酒，与自杀又有何异？”百里修文又抢下她的酒瓶，见那红酒的颜色奇怪，他讶异地瞄了瞄，把剩下的酒喝了个干净。
“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何必压抑自己？”
百里修文嘲讽，“明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你才说要把命送给本王吗？”
灵儿没心情回答他这个问题。
他又道：“不过，你的命，本王要了。”
灵儿冷眸看他，“为百里仙报仇？”
“仙仙的死与你无关。”
没有亲手杀了百里仙，在百里修文看来，灵儿放火烧院子的举动不过是想要解恨而已。
大概是那时的灵儿实力不强，否则，以灵儿的为人作风，她应该会直接去杀了百里仙。
“那是为何？”
“既然生前得不到你，那本王愿意死后与你做一对鬼夫妻。”百里修文满脸认真。
灵儿一怔，旋即笑了起来，“修文，你好天真。”
“如果你愿意与本王冥婚，那本王就天真到底。”
“你真逗，冥婚不是对死人而言吗？”
“如果你愿意，本王会在死后，将冥婚进行到底。”
灵儿嗤他一声，“不感兴趣。”
“灵儿……”
灵儿掏了掏耳朵，“别喊得那么大声，还没耳聋呢。”
“你有许多事情瞒着本王，对不对？你一定有许多事情瞒着本王。”在灵儿的身上，百里修文总觉得看不透。
灵儿不以为然，“在这世上，谁没个秘密？我不追问你以前，你也别问我。”
说话间，南宫采带着卓情走进了院子。
让南宫采别惊动其他人，她就当真没有惊动。
“王妃，你找我有事？”卓情进门，笑眯眯地问。
“坐。”灵儿示意她坐，又拿过一个杯子给她斟茶。
“王妃，不用不用。”让灵儿动手，卓情很是过意不去。
南宫采瞄了瞄百里修文，不解他怎的在此。
由于是别国的王爷，她并没有行礼。
“坐吧。你是孕妇，还是我二哥的夫人，以后在我这里，不必拘礼。”灵儿和颜悦色地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卓情不自在地坐下去，“谢谢王妃。”
灵儿抿嘴一笑，“你没把自己当成南宫家的人。”
“不是，我没有。”卓情着急地摆手，然后垂下头，“我是怕惹得侯爷不高兴。”
“我二哥不喜欢做作的女人，你像以前一样露出本性比较好。”
卓情睁大眼睛，“真的吗？”
“嗯。”灵儿应了一声，回到正题上，“知不知道我叫你来干什么？”
卓情茫然地摇头，“不知道。”
灵儿循序渐进地问：“那你还记得我离开前那一夜客栈中发生的事吗？”
卓情红着脸点头，“记得。”
她的孩子就是在那夜里怀上的，她怎么可能忘记呢？
灵儿背靠着椅背，神情慵懒，却又不失认真地问：“那你说吧，我二哥体内的药物，是你给他吃的，还是别人？我二哥后来查过，你们应该都知道他吃过药的事吧？”
“二姐……”南宫煦之将卓情和夏维都娶进门之后，那事儿就演变成了家丑，南宫采喊灵儿，就是想提醒她，还有百里修文在。
灵儿伸手制止，“没事。”
她的说法让百里修文感到欣慰，她居然没有让他回避。
那厢，卓情急切地摆手，“王妃，我没有，我发誓，我真没有。”
“可是，夏维也说她没有。”灵儿睁着眼睛说瞎话，她压根就还没问过夏维。
卓情脸色暗淡下去，“王妃比较相信夏维，对不对？因为夏维是王妃的好朋友。”
她咬了咬唇，垂下头，“那天晚上，大家都玩得很高兴，我也壮着胆子给侯爷敬了几杯酒。我承认，我确实心仪于侯爷，但要我做那种大逆不道之事，我还不敢。”
“你向侯爷敬的酒都是你亲自倒的吗？”灵儿的问题总是很仔细。
卓情想了一阵，“不是，有我倒的，有阿姐倒的，还有夏维倒的。”
“卓雅和夏维？”灵儿倒是意想不到。
她关注着卓情的神情，“那你阿姐当时是否赞成你去招惹侯爷？”
“阿姐一直在反对，她说我们的身份悬殊，不会有未来，就连阿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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