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
张九龄原本泛着冷意的眸子,蓦然柔和下来,两颗犹如黑曜石的眼珠闪着星光,好比夜幕中所有的星星光亮都汇聚在了他的眼中。
“九龄哥。”
郭京墨担忧叫他,其他人也注意到了刚进屋的张九龄,纷纷喊道。
“九龄。”
“九龄回来了。”
“九龄,你回来干什么?”
李鹤东问道,眼下情况严峻,他们几个已经打算把所有的罪责都扛下来。原本想着张九龄在南京待着,最好不要牵扯进来。
哪成想,这人居然一声不吭的跑回来了。
陶阳上前一步,眸色微凝,“九龄,你怎么回来了?”
他的想法和李鹤东一样,越少人牵扯进来越好。
张九龄微微蹲身,把黑色的手提包放在地上,低头时,发间滑落了几颗透明的雨滴。
他抬起头,轻扯嘴角,面对郭京墨的担忧,首先安慰一笑。
又转头,看着李鹤东和陶阳,说道:“东哥,陶阳,这事是我弄出来的,我得负责。”
“你负什么责负责,哪有那么多责要你负?”
张九南急道,本来他们都决定把所有事情拦下来了。无论怎么样,出事了,他们顶上去。
张九龄这傻子又跑回来干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给人李致远开了个瓢,导致人差点死。如果人要追究责任,他第一个跑不了!
这傻子,不跑远点,还巴巴地赶回来,上赶着进监狱呢?!
关九海也觉得不安,“九龄,要不然你上哪儿躲几天吧,这里有我们呢。”
知道师兄弟们都是为了自己好,张九龄心间一股暖流滑过,温温热热。他微抿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九南,九海,东哥,陶阳,谢谢。”
“不过,这件事是我做的,我必须负责。”
他的后背挺直,语气铿锵有力,眼神里迸出坚毅的光芒,熠熠生辉。
众人一怔,这一刻,他们再次清楚的认知一个事实。
张九龄,是他们德云社九字科的大师兄,头九的第一位!
头九从来不怂,身为大师兄的张九龄怎么可能差?
“行了行了,既然九龄回来了,就先好好休息吧。”
郭麒麟出来打着圆场,他早些年和张九龄做过搭档,也是和他从小一块儿长起来的,因此对他还算了解。
张九龄是很有担当的一个人,从小到大,出了什么事情,他绝对不会退缩。从来都是迎着狂风暴雨,直面而上。
这次,也不例外。
张九龄的这一点,也是郭麒麟很钦佩的地方。
“行了,九龄才回来,先坐下休息会儿吧。”
陶阳此刻也附和道,罢了,既然人都回来了,就一起面对吧。
其余人这才没说什么。
郭京墨坐在轮椅上,被秦霄贤推到张九龄面前。
自从受伤之后,家里就放了一张轮椅,为了她方便。
郭京墨递上一块毛巾,“九龄哥,擦擦吧。”
外面在下小雨,张九龄衣服和头发都被打湿了,稍稍靠近他一点,都觉得有点冷意。
张九龄自己也意识到了,接过毛巾后,后退几步,离郭京墨远了点,怕自己身上的寒气传给她。
他用毛巾擦了擦脖子和头发,又笑了笑,那双下垂的狗狗眼,洋溢着小小的悦喜。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郭京墨后,他的心情不由自主地好了起来。
就像被厚厚地乌云遮挡住的太阳,终于透露出了一抹金色的光。
郭京墨没注意到这些,见他的衣服都湿了,忙唤郭麒麟带他去楼上换衣服。之后,又让秦霄贤推着自己到厨房,想帮张九龄煮点姜汤。
陶阳不放心她,跟着一起去了。
张九龄跟郭麒麟上了楼,没有去换衣服。
首先走到书房门口,敲了敲,得到允许后,便走了进去。
他进屋,叫了声郭德纲“师父”,便在弯下双膝,在房正中跪得笔直。
“师父,我错了,我不该…………”
张九龄诚恳地认了错,说完后,跪得端端正正地等候郭德纲发话。
半响
郭德纲才道:“先起来吧,去把湿衣服换了。”
“是。”
张九龄这才从地上站起来,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出了门,到郭麒麟的房间,把湿衣服都换了。
恰好,秦霄贤和陶阳陪着郭京墨,一起上楼,把驱寒的姜汤送到张九龄手里,看着他喝完。
郭京墨关心道:“九龄哥,你冷不冷,用不用再喝点?”
“丫头,没事儿,我没淋什么雨,你别担心。”
郭京墨点点头,看着面前的张九龄想说点什么,又觉得无从说起。
李致远还没醒,说什么都好像是徒劳。她就是心里控制不住的心慌,害怕有人出事。是张九龄打了李致远脑袋上的那一棒,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他肯定跑不了。
郭京墨想骂他几句,问他为什么要干这种“蠢”事。无奈气都撒完了,现在心里就余下了担心。
装得东西太多,嘴上竟然蹦不出来一个字,只能用一双水润的大眼睛,担忧地看着张九龄。
眼前的小丫头,眼里满满地都是关怀和担心,让张九龄看得心下温暖,忍不住牵出一个笑,揉揉她的脑袋,宠溺道。
“丫头,别怕。有什么事情,九龄哥给你扛着呢。”
“才不要你扛呢,你是驴子吗,什么都想往自己身上扛?”
她的话,隐隐带了火气,不过还是担心大过于生气更多。
这么喜欢扛事情,怎么不去学驴子扛沙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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