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四十多岁的人，也干不了几年了，多赚点儿钱有啥用，又没人认识你。
“都像你那么想就没意思了，不赚钱我干什么呢。”她寻思了一会儿，说，“好像人要有一个梦的。我的梦就是马斯，我把他生出来，还想看他最后能变成什么样。人的整个生命过程我自己是看不完整的，通过他我就可以补上小时候那段。我也不指望他能成为什么大人物，愿意干啥就干啥，不出大格就行。你们这些没有孩子的，明白不了。”
我知道瓦妮莎喜欢我，但我一直没表态，总是逗她玩。她比我大不是几岁，是十岁。再说，她的生活态度太严肃，我有点儿害怕。我对她说，瓦妮莎，有个给我备菜的泰国小妞长得可漂亮了，昨天下班的时候非要请我吃饭，我不去都不行。她偷偷告诉我，泰国老板经常在她工作的时候从身后把她搂住，在她屁股上蹭来蹭去，旁边还站着好几个员工呢。我问她，老板是用什么部位蹭的。她说，感觉不出来。我又问，他是前后蹭还是左右蹭。她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就让她站起来，在身后给她做示范。她想了想，说好像是左右。我说那没事，他是逗你玩的，要是前后蹭就糟了。
果真，瓦妮莎瞥了我一眼，怒不可遏：“你精神病又犯了，我看你早晚给警察抓起来。”我就喜欢看她生气，她一生气我心里就甭提多高兴了。我问她，那个泰国老板没事儿就吃几片阿司匹林，他是不是有什么病？
瓦妮莎说：“也不一定。阿司匹林是一个犹太人发明的经典抗菌药，是世界上少有的几种没什么毒副作用的药品，还能预防心脑血管疾病，在全世界应用广泛，有的欧洲科学家说阿司匹林还能预防癌症。”
这么好？那你哪天帮我弄点儿来。
“你去药店随便买，但阿司匹林不治精神病喔。”
送我回家的路上，她车里一直在播放粤语教学磁带，她帮我买的，我一坐她的车她就放给我听。我学会几句，反反复复地念叨着。她见我醉了，关掉收音机，把车熄了火。
“你先别走。乔，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我大着舌头说，可以，问吧。
“马斯呢，挺喜欢你。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吓了一跳，酒一下就醒了。想什么？
她不耐烦地摇了摇头。
“还能有什么，我们俩的事儿。”
我们俩有什么事？
“乔，我和你说正经的呢。说实话，你虽然年龄小了些，可我觉得你这个人还不错，不然也不会给你介绍工作。”
那叫啥工作嘛，还没转正就裁员了。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没良心？乔，以我目前的条件，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了，我希望你认真点儿。”
我简直无语了。我什么时候对你有过暗示吗？
瓦妮莎气得不说话，直愣愣地望着车窗外。过了一会儿，她淡淡地说：“我就是问问，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好吧，那我可就追求自己的幸福去了。我们以后还是朋友，没事的时候可以往来，但不会天天来找你了。”她顿了一下，略微抬高了声调：“我想提醒你一句，这世界上，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以后你如果对女人没好感，就不要跟她多接触，以免让人家误会。”
这次瓦妮莎真翻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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