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他们这样打下去,会对隐世造成伤害的。”毛领羽织的黑发男人身后,一个带着红色面具的妖怪对他说。
“必须提醒一下这些新来的,到底谁才是隐世的主人!”另一个老年女性愤愤的说。
黑羽织的鬼神伸手拦住自己的属下。
“老爷?”下属们略有不解。
“下面的那两位,”天神屋的大老板凝视着远处争斗的两人,“不要打扰。”
“啊?”
坐在棕榈叶上的朱门山天狗大长老远远看着大老板拦住下属的样子,揪着胡子大笑起来:“这些生于平安之后的小妖怪啊,一个个不知道天高地厚,还以为他们天神屋就是天花板,井底之蛙!”
“那两个人是谁啊,看起来真是可怕。”另一个天狗问。
“那啊,是很可怕的怪物,是平安时代的缩影,是真正瑰丽的传说。”朱门山天狗看着争斗,微笑着说。
“大长老,那边······”有一个天狗提醒众人。
松叶顺着这位天狗指示的方向看去,看到了另外的几个或是大船、或是花木、或是鸟兽的乘坐。
“哦,哦,看来八叶的另外几位也收到消息了。”松叶摸着胡子说。
地面上,春晓和保宪的决斗还在继续。
“晴明,该结束了。”保宪将手中的桧木扇子举过头顶,然后压下。
他的咒术结成了一个巨大的胖乎乎的雪人样的形象,猛一看还有点萌,这胖乎乎的雪人伸出合起来堪比体育场的巨大手掌,向春晓盖了过来。
一弦弯月正在当空。
然后,夜空中再次升起一轮弯月。
两轮新月相交生辉,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刀纹。
三日月宗近。
保宪猛然回头,看见一个渺小的影子从自己的咒术式神脖颈之处一闪而过。
然后,巨大的灵体式神被斩首,碎裂成了漫天的云雾。云雾之中,一个蓝色狩衣的影子,排云而出,一轮新生的新月,从他的太刀上升起。
纯粹而极其简单的进攻。
不像鹤丸的招式那样辉煌,却带着一种清冽的、一往直前的锋锐,太刀之上还带着精粹的月影,缀着身处领域之中的阴阳师英灵,以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割裂了空气,比风声更加恐怖,带着刺耳的嗡鸣,狠狠的刺向了贺茂保宪。
保宪伸出双手,一手执扇,一手张开五指,卷袖轻轻一舞,狩衣的袖子像大鸟张开翅膀,一枚咒印从他指尖出现,无数道银白色的灵气流从他身前横卷,筑起了一道银白色的半透明结界。
“咣——”一声,三日月刺中了保宪的结界,而结界则瞬间软化,重新化作灵气流,顺着太刀的刀刃缠了上去。
三日月挑起眉,挥刀一振,让灵力顺着本体游走,太刀四周的空气传来轻微的爆裂声,保宪的灵力流被冲刷干净。
“不错,看来我那位师弟还是一样,善于培养式神。”保宪笑着说。“你是谁?”
“吾名三日月宗近,是三条宗近所打造的刀剑,如今是主殿的式神。”三日月说。
“三条······三条······哦,我想起来了,我认识三条宗近的祖父,”贺茂保宪说,“曾经有过刀铭为‘三条造’的一刃短刀,确实是把好刀,可惜在一次袭击中碎掉了。”
“有形之物终会碎掉,”三日月道,“对刀剑而言,能在战场碎裂就是尊严。”
“那我就给你身为刀剑的尊严。”保宪道。
保宪的扇子轻轻一颤,一道肉眼可见的波纹从扇子的顶端弥漫出去,继而,银白色的灵力翻涌着浪花在空中切割出层层叠叠的咒印。
三日月后退,一跃而起落到了巷道后方一处按墙上,雪亮的刀锋上泛着三日月的影子,仿佛将周围空间的光都吸进了刀刃之中,
然后他以按墙作为支点,一跃而起,漂浮在空中,太刀在身后划出一道月影,干净而纯粹。
势破天地。
三日月执刀,刀刃上寒芒吞吐,迎上了保宪的咒印。
“真是人间至景,”保宪看着三日月的身影,笑着赞叹,“可惜了一振好刀。”
春晓在保宪身后,依旧坐在凳子上,倚靠着狐狸的餐车,筋疲力尽的双臂结成了一个杀伐的咒印:“师兄,别忘了我啊。”
保宪陡然一惊。
一个桔梗印在春晓和保宪之间扩张,五行运转,破开了保宪的领域和结界,化作一阵蓝白的灵力流,将保宪包围在其中。
三日月刀临其面,直将那银白的咒印生生劈碎,散成了满地落雪。
保宪身前散起一道血线,被三日月砍了正着。
“保宪师兄,这次,又是我赢了。”春晓在他身后说。
“啊,确实。”保宪转身,微笑的看着春晓,“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啊。”
然后保宪周身散出一片银白的灵力流,他在其中的身影越来越淡,渐渐消失不见了。
“主殿!”三日月冲上去,扶住了快要晕倒的春晓。
“快,快走,我们被一群大妖盯上了。”春晓急促的喘着气说。
“主殿······”三日月小心的抱起春晓。
“他们都在围观,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冲上来,我指路,马上离开妖怪的世界。”春晓喘着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点点滚落。
春晓吃力的抬起已经麻木了的胳膊,哆哆嗦嗦的画出妖道的入口。
三日月抱着春晓,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漂浮在空中的八个大妖团体,一派雍容风流的走入了妖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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