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意：“………”
给我干嘛？
虽然这样想，但楚意还是接过来，走过去，递给小女孩儿，“小朋友，拿好哦！”
看到谢南爬上去的时候，小女孩就不哭了。
小女孩已经接过来了，楚意想了想，还是伸手把绳子牢牢地绑在袖子上的纽扣上，“好了，绑好了，不要再丢了哦！”
“谢谢姐姐。”小女孩破涕为笑，可是哭得太久，不小心露出了一个鼻涕泡，楚意没忍住笑了出来。
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帮小女孩擦了擦。
谢南没忍住嫌弃地皱了皱眉头，转过身。
“好了，回去吧。”楚意怜爱地摸摸小女孩的头，小女孩转身后，还忍不住叮嘱，“小心点儿，慢点儿跑，雪天路滑。”
谢南一脸见鬼了的看着楚意，“怎么了？”楚意疑惑地看着谢南，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边拿手机边问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谢南没有说话，楚意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自言自语，“没有什么东西啊！”
谢南总算是开口了，“脸上没有东西，只是……”他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很少见过你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楚意疑惑。
“就是……对一个人这么温和耐心的时候，而且是一个不认识的人。”
“我……”楚意指指自己，“觉得她还小，不知道什么原因，家里人不在身边，要是我们不帮她，可能嗓子都会哭哑，能帮一把就是一把吧。”
楚意莫名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孤苦无依，孤独无助，冰天雪地里，一个人站在外面，除了呼呼呼吹的北风，一个人都没有。
楚意感觉手一热，转头就看到谢南帅气的脸凑到自己面前，眨着眼睛，语气温和，“感觉你不开心，怎么了？”
“没事儿。”楚意摇摇头，压下心底的酸涩，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不想了，现在挺好的，至少有这么一个人陪着她。
“走了。”楚意抽出手指，谢南一愣，楚意把手搭在他的胳膊上，抓着他的袖子，挽着他，“走吧，进去看看小橘子。”
楚意本来是要带着婆婆来的，可是今天那个医生不在，只能再缓几天了。
进了住院部，在二楼的最左端找到了小橘子的病房，楚意轻轻地敲了敲门，找大叔打开门，很惊讶地看着楚意，错开身子，让楚意和谢南进来，“楚意，你回来了。”
“嗯，昨天回来的。”楚意边说边把手里的果篮放在床头柜上，看到小橘子还在睡，也没有打扰，“赵大叔，婶呢？”
“她昨天晚上回去了，给小橘子拿一些换洗的衣服，这时候也快过来了吧。”赵大叔帮着小橘子掖了掖被角，“小橘子昨天晚上嗓子疼，一直折腾到半夜才睡着。”
他这是在解释小橘子为什么现在还没有醒。
坐了一会儿，楚意起身，“赵大叔，有什么事情你就给我打电话，武馆还有些事，我先回去了。”
“好好。”赵大叔忙不迭地答应，“赶紧回去吧，路上小心点儿，下雪了不好走。”
………
出来的时候，楚意和谢南又碰到了那个小女孩，她手里依然举着那个氢气球，不一样的是这次她的身边跟了一个小男孩，应该八九岁，小女孩三四岁的样子。
看到他们，小女孩咧嘴一笑，噔噔噔地跑过来，这条路已经被人来来回回地踩了很多次，雪都变得硬硬的，沾在一起，她的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后仰倒。
楚意往前跑了两步，还是没有来得及，小男孩显然也没有反应过来，听到小女孩的哭声才冲过来，蹲下身，抱起小女孩，拍了拍身上沾到的雪，柔声安慰，“小禾乖，不哭不哭啊！”
楚意顿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走过去，没想到那个小女孩嚎了几嗓子，在小男孩的安慰下，渐渐得恢复了平静，然后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抽噎着往楚意和谢南的方向走。
楚意往前走了两步，蹲在小女孩面前，“小朋友，找姐姐吗？”
“姐姐，给你。”小女孩伸出手，掌心静静地躺着一颗糖，是市面上常见的大白兔奶糖，也许是握在掌心的时间太久，已经黏糊糊的，泛着一丝丝香甜。
楚意眨了一下眼睛，似乎是没有想到小女孩过来就是专门给她送糖的。
“姐姐。”小女孩又叫了一声，小手揪了揪楚意的袖子，“姐姐，糖糖。”
“哦好。”楚意内心复杂，接过小女孩的糖果，外面有一丝湿意，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可见小女孩握了多久。
送完糖以后，小女孩又摇摆着身子，晃晃悠悠地走了。
楚意起身，艰难地拆开糖纸，喂到嘴里，甜甜的，奶香味很足。
“你就这样吃了？”谢南的表情很不舒服，嫌弃，复杂。
“怎么了？”楚意嚼了嚼，“不能吃吗？”
“不是。”谢南摇摇头，“不认识的人送的东西，你这样不太好吧。”
楚意：“………”
清洁工在清扫积雪，路上车辆渐渐地多了起来，但是都开得很慢，谢南牵着楚意的手慢慢地沿着人行横道走。
“你看这个。”谢南指着路旁停着的一辆车说，车前盖上被放了一排小小的雪人，排排坐。
楚意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在心里默数了一下，刚好八个。
“都是有有趣的灵魂的人。”
谢南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楚意伸手摸了摸放在前车盖上的雪人，眼眸里星光闪闪，很久没有见过这么有童趣的场景了，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喜欢吗？”谢南低头问道，楚意的第一反应不是说喜欢，而是想到了上一次谢南堆得雪人，她肯定得说，“喜欢。”
“那……”
谢南还没有说完，就被楚意打断了，“但是你上一次送我的雪人已经够了。”
谢南：“………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这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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