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知道自己还在梦里,因为此时周遭的一切都一副虚虚实实的样子,同时他的身体和灵魂也都处于飘渺状态。
他一直这样昏昏沉沉的,直到突然间,有人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让他清醒了一点。
仔细一听,他发现那不是别人的声音,而是他自己的。除了说话声外,期间还伴随着愤怒的喊叫声和拔刀的声响,一切都令人感到不安。
是因为他正在战场上么?
不,
原来只是在一间房里。
十九岁的佐助站在门口,看见十六岁的自己正在屋子里面歇斯底里。
因为某事,此时的他整个人陷入了绝顶的痛苦里。
“他遭受了这样的侮辱,你却居然眼睁睁地看着?你不是说你喜欢鸣人吗?原来是一派胡言,我真是看错你了!”
原来,他正在为了某件事呵斥什么人,定睛一看,他对面坐着一个男人。他的模样和佐助相仿,有着宇智波家族独特的黑直长发与俊美面容。面对他的大吼大叫,那个男人只是痛苦地闭紧眼,不言不语。
佐助认出来了,这个人不是其他,正是他后来死而复活的亲哥哥,宇智波鼬。
他看见十六岁的自己盯着他,怒不可遏。见他紧闭着口一言不发,十六岁的他再也忍不住,伸手取过摆在一边的刀站起身便要走。
“你要去干什么?”
“那个混蛋欺辱了鸣人,我不会放过他的。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话落,他果真怒冲冲地要离开,然而身后的人喝道:“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那是你无能!你贪生怕死,不代表我没办法!”
“你贸然去只是送死。我们必须从长计议。而且鸣人才刚刚恢复,你这样吵吵囔囔,是再揭开他的伤疤吗?!”
这话叫十六岁的少年愣住了。他立在原地,脚犹如磐石一般沉重,一分半毫都动不了了。
他心神混乱,随后仓皇地离开房间。
那么多个走廊本来平时是很熟悉的,如今却有些乱。
他几乎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走。
他觉得天旋地转,觉得世界都乱糟糟的,但是他要找到鸣人。后来,他在院子里看见了他。
鸣人穿得不多,坐在回廊发呆,听见佐助的声音,他猛然回头。
那一刻他们双目相对,却相顾无言。
佐助看着他苍白的脸,带着伤痕的眼神,心如刀割。
而鸣人却只是沉默半晌,勉强对他挤出一丝笑。
可这笑更刺痛了佐助的心。
记得此前佐助知道鼬和鸣人已经发展了恋情,愤怒之下他和鼬来不及重叙便再度结仇。后来由于太珍惜他这个弟弟,鼬便先劝鸣人与朋友回木叶,企图与佐助和气地化解矛盾,谁想木叶当时已经遭到了控制,鸣人自然遭到了软禁。虽然鼬之后将他救了出来,可发生在鸣人身上的事已经无法抹去。
如果不是他不成熟地和鼬死磕到底,鸣人也不会遭遇这种变故。
所以,当看见那一刻鸣人对自己的笑,佐助自责到心都碎了。
更让他心碎的原因是,他晓得,鸣人笑不是因为这件事对他伤害不够大,也不是因为他特别不在乎。而是因为鸣人理解佐助的脾气。
他知道他暴烈和不成熟的性子。他害怕他出事,怕他去报仇,所以他勉强着受尽痛苦的自己对佐助笑,只是为了告诉佐助,自己还好。
这个场景久久地凝固了。
凝固在佐助的记忆里,在佐助的梦里。
他睁着双眼,望着眼前的鸣人,红了眼圈。
“砰砰砰!砰砰砰!”
梦还进行着,可现实已经不给他时间了。十九岁的佐助耳边突然传来了非常吵的敲门声,吵到叫人就算勉强自己不要去管也无法忽略它的地步。
本来流浪了那么久,连桥洞都睡过的他是不会被杂音骚扰到的,更何况好不容易才又梦见了鸣人,他如何肯醒?但对方锲而不舍就是要闹醒他,纵然他烦躁万分,拼死抓着梦境的尾巴,企图再看一眼鸣人,那敲门声依旧不绝,终究,鸣人随着他的笑消失在了微薄的梦里,毫无踪迹了。
“可恶……哪个夭寿的家伙。”
抓抓自己的头发,佐助低啧一声,不得已睁开了眼。
这句骂人的话是他曾经在桥洞里的一个洞友口中常念的词。和那些人呆了一阵,他也学会了。
一抬头,对上刺眼的阳光,他陷入了僵直里。
有那么个瞬间,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处于何地,干什么。
他只记得自己好像又没找到鸣人棺木的下落。
好像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流浪。
也许是个旅馆,也许是谁废旧的房屋。
算了,一会儿找个地方吃饱饭,继续上路就好了。
楼下还是敲门声,那么吵。
佐助却不管,他只是搜着自己的腰间包,打算找到一根烟来先抽抽,平静一下自己的烦躁。想着鸣人可能被鼬带去了哪里,今天要去哪里找他。
可谁想这时,楼下传来了大喊大叫的声音。
“你终于开门了,漩涡鸣人!!”
“对不起对不起,睡晚了,哈哈。”
“还笑呢,电费打算什么时候交?还有水费??”
“过几天就交,拜托再通融一下嘛,这位大哥。”
听见这个声音,才咬着烟的佐助猛然坐起。
鸣人?
鸣人的声音?
起身的时候,他甚至不小心撞到了身边堆得老高的空啤酒罐子,那些罐子滚了一地,乒乒乓乓的。而看着那些罐子,佐助的记忆开始一点一点地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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