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疑惑对于慕容昭来说想必就是耻辱,还从未有人敢从内卫的手上杀人,所以面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冷声道:“无名身上还背着其他案子,恰好牵扯武家人,圣上命禁军提到宫中亲审,于是他被内卫转至禁军手中,刚走到宫城门下便被埋伏于暗处的杀手拦截。内卫看到求救信号时,当下便集结人手追踪,那时无名已死。随后,我又看到你放的烟火,赶至石桥处的时候便看到私自出东宫的武旭和一个幼童暗处说话,而你已在水中,所以无暇顾及其他我便去救你。”
也就是说,有人一直埋伏在宫城处,为了截杀无名,还杀了禁军。这般胆识竟比当初常乐公主时还要狠厉,似乎也不怕朝廷的人追捕,也极为有把握可以将那些人一并除掉。
阴气阵阵,如瑾呵出一团热气,用力搓了几下手,说道:“无名身上装着的秘密定十分重要,否则杀手不会这般冒险,禁军虽不及你们内卫,可都是军中调出的精锐,就这般死了……”说罢,又问道:“禁军共十二具死尸,伤者多少?”
“两人。”
“那伤的人可有说什么?”
慕容昭摇了摇头,说道:“重伤不醒,只来及说了一句,他说当时只看到三个杀手。”
“三个凶手便杀了十二个禁军!”
“嗯。”
如瑾翻查了无名尸身,再没发现其他伤口,说道:“凶手杀人之物有可能是从无名手中夺过去的。”
“哦?凶手刺杀还不带武器?为何要夺别人的?”
见慕容昭皱眉不解,如瑾便说道:“大人,我有个大胆的猜测,你可否听听。”
“嗯。”
“我怀疑杀死无名法师的凶手,就是杀了赵城、武宁柔的人。”
她说罢用干净的帕子,洗静尸身脖颈处的伤口,指着那道深深刀痕下的掐痕,说道:“按照那人手指掐住的部位,若再加大力道,无名的颈骨十之八九会断裂,而且指痕的力道正在第三处椎骨位置,与赵、武二人一样。”
“既然如此为何又改用刀?”
如瑾用银筷敲击着木案,说道:“我怀疑凶手低估了无名的功夫,以为可以按照他常用的杀人方式便能得手,谁知打斗间发现……无名并非那么好压制的人,他手臂被折断,左手被砍,我猜……无名或许在出其不意间也掐住了对方的脖子,而那人一时间挣脱不开,你看无名指甲中还有血肉,应是抠破了对方脖颈。”
她说罢,出其不意的掐住慕容昭脖子,忽然手下用力,而慕容昭出于本能之下抬手便抓住她的手臂。
此时,刘衡风正好进来,见状吓了一跳,扑过来便抓住如瑾手腕,一叠声道:“如瑾莫急,快松手,有事咱们慢慢说。”
慕容昭抬手推开刘衡风,抻了抻衣领,他明白如瑾这般动作的意图,就是要说明当时无名和凶手曾经有打斗。
刘衡风见他们是在模拟着案发时的打斗场景,松了口气指着外头小声道:“武殿下来了。”
如瑾看向门外,武旭和他的护卫一直立在院中那颗树下,面色平静的看着地上的叶子。
慕容昭冷冷的朝外看了一眼,也不打算理会,指着夺命童子的尸身,“验他。”
如瑾不知他为何要故意晾着武旭,也懒得多问,吸了口气,又掀开旁侧麻布。
夺命童子身上的衣裳都潮湿着,有一股子臭气,如瑾将衣裳剥离,便看到他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痕,有好些都是被毒物咬后留的疤。
“他身上的新伤,有我和飞廉所留,多是不打紧的皮外伤,我们与之打斗不到一炷香时间,只他手臂上的鞭痕则是我所留,脸上这些灼伤也是被我的火硝和毒药所伤,致命处是这心口一刀。”
边说着边将两根银筷从伤口处插入,她点点头说道:“刀法精准,一刀而下便将心管齐齐割断,这童子瞬间毙命。”
慕容昭听罢点点头,转身走出停尸房。
“去议事房。”
如瑾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将结文递给刘横风便跟着慕容昭出去。
武旭见他们出来便侧身看过来,“不知慕容大人查的如何?”
慕容昭越过他指着身后的内监,淡声道:“这内监诛杀夺命童子,殿下认不认。”
“自然认,是本殿所为便不会推脱只是缘由还不便告知,抱歉。”
慕容昭点点头,“请殿下移步议事房,还有事下官需向殿下再询问一二。”
“好。”
进了屋内,四人跪坐案前,慕容昭冷声道:“有些事想必殿下也得了消息,昨夜内卫从青龙帮码头将无名捕获,并将他身侧的孩童救下,如瑾说那是明辉胞弟要接回猫儿巷,可是那孩童被中途掉包换成那位夺命童子,那人将如瑾和飞廉重伤,其中如瑾为保命渡水而逃。巧的是她和下官都看到殿下曾与那童子在隐蔽处相谈甚欢,不知殿下作何解释。”
“昭卫,相谈甚欢这四个字不妥吧,我在石桥处将他截下,只是逼问他幕后黑手。昭卫这般恶意揣测,不会是想给本殿安个莫须有的罪名吧。此人是个东夷杀手,一月前曾到东宫行凶被我护卫拦下,此次探知他的踪迹,便追了过来,本殿下令将其诛杀,这……不为过吧。”
慕容昭虽气势凌厉,可遇上武旭这般不温不火之人着实无甚用处,他就是能不惊不怒的将话堵回来,而慕容昭的质问则显得毫无根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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