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瑾面色冷凝的点点头道:“是。”
金玉堂思索片刻便恢复了镇定,坐在草堆里,支着腿不紧不慢道:“这次我虽早有准备,但到底是大意了些被人钻了空子,折损近半家财。”
“只是近半?”
“怎么?近半了还不知足?我锦玉山庄近半的家业也够全京城大半的百姓吃喝十年。”
如瑾点点头:“我并无别的意思,只是羡慕金庄主的才能,竟在短短八年的时间便成了首富。”
“你也觉得藏宝图在我身上?”
如瑾抬眼看着他,抿唇道:“原先别人只知道你家财万贯,却拿不准你能拿出多少银钱,这次你被捕入狱,被搜查了几百万的金银财宝,对你来说那些虽无法撼动根基,但是……我就怕这事过后藏宝图一说又会被提及,而且矛头都将对准你。”
金玉堂闻言难得正色,良久才反应过来,说道:“我竟当局者迷,一心想着要用自己的财富令朝廷折服,望了那些还做着藏宝图美梦的人。阿瑾,你这是一语惊醒了梦中人……我怀疑血书案的幕后之人定与泉氏老族的人相识,那日地道之内田德顺说的话你和昭卫也听见了,他们那些人一直都坚信是义父给我留了数不尽的财富。”
“没错,泉氏老族到底有多少人你也不知道,他们世世代代都将寻找藏宝图作为使命,一旦嗅到气味,定会闻风而动。”
金玉堂闻言看向牢外那条黑漆漆的通道,小声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忽然想起来……那老族的事你该问昭卫,远走海外的泉氏一族只是中原一个部落的分支,它的本族姓‘权’,位高权重的权字。”
如瑾蹙眉正要说话,就听着慕容昭沉沉的声音从通道尽头传来,“权氏乃慕容家最老的家臣,如今子嗣也都脱了奴籍,散落各处。”
“还有的做了官吧……”
金玉堂说罢又是一声意味不明的笑,看来他一直都知道慕容昭在偷听,说这话也不知在暗指什么人。
慕容昭看不惯他这副故作神秘的做派,闻言便皱眉道:“本官从不过问老宅之事。”
话落,金玉堂便闭着眼靠在墙上,慢悠悠道:“我会再仔细思索应对之策,可不能前脚散财后脚便被人盯上。”
“金庄主这般睿智定是能寻到最妥当的法子,时辰不早了,你可还有嘱托之事?”
“多谢阿瑾,一切都待我出去后再来筹划。”
如瑾点点头起身离去,金玉堂只是微微颔首并未起身。
“大人。”
“嗯,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来,又沉默的上了马车,如瑾便试探道:“大人可会相助金玉堂?”
“关我何事!他惹来的祸端自然要自己兜着。”
如瑾却说道:“可是幕后那人若是以藏宝图一说再害金玉堂,从而引出江湖人和暗地势力的抢夺,那么麻烦的不还是内卫?”
慕容昭不愿多谈,瞥了她一眼便闭目靠在车壁上装了哑巴。
如瑾讨了个没趣,只好打住,说道:“大人既然累了便好生休息,待回了巷子让暮草做些吃食来。”
过了良久,他才淡淡的说了一个“好”字。
如瑾也拢了拢袖子靠在车壁上,掀了一个细缝看着外头的街道。
包了马蹄的马儿很轻的敲击着地面,赶车的是慕容昭的人,应该是个高手,从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若不是这马车走街串巷,她真感觉不到半点人气。
这份寂静一直延续到回了巷进了门,如瑾先一步下车,便朝门内喊道:“红绸,做些软和的吃食过来吧。”
“是。”
如瑾点点头,侧身一看,慕容昭已经大步进了书房,她微微一叹也提步跟上。
慕容昭进了书房便自顾自的坐到了书案一侧,接着如瑾的那副残局继续下,他下手极快,本来白子稳赢的局面被他几个动作便落入下风。
“金玉堂握着皇朝国运命脉,就必定要承担风险,你无需为他担心。”
如瑾摇了摇头抬手拦住慕容昭的手指,将最后一颗棋子拨到自己手里,拿起来左右看了一会儿,说道:“金庄主神通广大怎会轮到我来操心,大人总是不信我,武旭如此,金庄主亦是,他们一个是我血脉兄长,一个又是于我的恩人,他们出事我自然会忧心,可是这些与男女之事并无关系……”
说罢又道:“大人难不成是个醋坛子?”
慕容昭闻言似乎有些恼羞成怒,从如瑾手中夺过棋子便按在棋盘上,说道:“什么兄长、恩人!他们一个个居心叵测,对你心存妄念,你愧对胡廉正怜惜武旭又担忧金玉堂,袁如瑾,你不觉得自己的心太宽了么!”
如瑾见他神情发冷说话尖刻,脸色也难看起来,她没想到慕容昭会将她想的这般不堪,为何解释多次,还是会又这么深的芥蒂。便不甘道:“何必这般拐弯抹角,不就是想说我水性杨花、不知羞耻!那大人你呢?你身边美人环绕又干净了多少!你既然如此看不起我,又何必屈尊降贵的和我说话。”
“我没……”
“天色已晚,大人请回。”
慕容昭拧眉刚要说话,如瑾已甩了袖子往寝屋走去,他锤了下书案猛的起身追出去,却被西南天际炸裂的内卫信号烟花拦下。
此时如瑾也发现蹊跷,便回身朝后头看去,幽兰的烟火在空中互相呼应逐渐连成一片,闪烁的光亮越来越急促,看来城中又有紧急之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