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窦氏点了点头道：“寻过。”
当初井中抓捕妖物一说被内卫压下，小窦氏应该不知道当初那石井中挖出来的便是她认识的哑女，也不知道哑女身份。
于是又问道：“可知她去了何处？”
小窦氏疑惑的看着如瑾，良久才收回视线，说道：“贵人与哑女是何关系，为何打听她？莫非，你知道她的身份？”
如瑾并未隐瞒，点头道：“没错，我识得她，只是她的身份眼下不便告知，还请见谅。”
“贵人折煞奴婢了，哑女身份奴即便知道也无甚意义，对了……她离开之前给我留了一个东西。”说罢从袖袋掏出一个锦囊交给如瑾，说道：“里头写着一些字，奴看了好几遍都不知她写的是什么意思，第二日再去寻她便消失了踪迹。”
如瑾打开锦囊，里头的字迹确实是李蒨无疑，不过这些字是……一首诗？
她面上不露声色，将锦囊又递回去，说道：“既然是他人所托，你还是拿着吧，我也看不出是何意。”
“确实可惜了，奴还以为凭着贵人的聪慧定能看出些许端倪，此物奴拿着也无用，贵人不妨寻他人问问，那哑女身份看似不寻常，万一藏着什么秘密，咱们也好防范。”说罢便将锦囊又推到如瑾跟前。
“这些字毫无章法，非诗非曲，着实难解。”
正说着，武旭一行便回来了，乳母连忙起身立在一侧，神情恭顺，如瑾看了眼书案，便不动声色的将那锦囊收到腰间。
武旭被人搀扶着进来，如瑾便上前将他扶到内屋，又看向后头，见慕容昭不在，便问了一句。
“昭卫被留在宫中，圣上应是有话吩咐，不必担心。”
“嗯。”
“今日上殿可还顺利？”
武旭眸子闪了闪抻了抻衣袖说道：“圣旨很快便会下，你定是想猫儿巷了吧，时间可真是快，转眼你也在此住了一月有余。”
如瑾见他对殿上之事避而不谈，便不再追问，顺着他的话头，说道：“一生也不过是白驹过隙，何况只是月余，不过经历种种后，殿下还能安然无恙，我便很是庆幸了。”
武旭笑了笑，探身抓着她的手臂说道：“若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做了些错事，你可会原谅为兄。”
“既然是兄长，我自然不会怨你。”
说罢，武旭便定定的看了她许久，随后挪着身子躺下，说道：“今日着实疲累，我休息片刻，你先出去吧。”
“好。”
出来时小心的关上房门，她回到自己屋内，斜靠在凭几上。
今日殿上定是出了什么事，不然武旭不会这般心事重重，难道是他所奏请之事有变故？
借着这股大火，他能保全自己么？
“阿瑾？”
“嗯？如何？可打听到些什么？”
暮草面色不怎么好，小声道：“听闻，殿下曾向圣上奏请，封你为妃。”
“什么？那圣上旨意……”
暮草压着她的肩膀，说道：“放心，有慕容大人在，定不会让此事成行的，为妾只是半个主子，尚且好脱身，可一旦为妃，日后便没了仵作身份，长居东宫，或许还要……绵延子嗣。”
如瑾攥紧衣袖，难怪武旭今日说了那么一句，蹙眉道：“殿下应是聪明人，他该知道的，如果强留我在此地，我定会生出怨恨，他为何……”
为何要这么做，这就是他说的“错事”？
自从来了这东宫，暮草便对武旭颇有微词，总是私下里说他不够坦荡，心思难测，现在听着他居然背弃原先的承诺，没有想法子让如瑾离去反而去奏请封妃，更是生气。
李温已不在此地，东宫危险重重，武旭还要拖着如瑾在里头挣扎多久！
如瑾最了解暮草的心思，见她神情变幻，手上的力道也逐渐变大就知道她定是在内心咒骂武旭，苦笑了一下说道：“好了，隔着肚皮我都听见你在骂人了。”
暮草闻言撇了撇嘴说道：“骂他几句也是应该，明知你们是什么关系非要牵扯出一些妄念，知道你心软记恩，动不动便要同你说些古怪的话。”
“什么叫古怪话，你也不必将他想的不堪，方才我一时没想清楚，也觉他此举不妥，可若是细想，此时奏请封妃不失为以进为退的好法子。”
“哪里好？”
如瑾拉着依旧面色不善的暮草坐到案前，解释道：“这要看圣上如何看待这场大火，是储位之争在杀人灭口，还是有人趁乱搜查东宫想夺取藏宝图。这两个缘由都是圣上不愿看到的，而殿下这个时候请求封妃，显然不合时宜。”
“你是说，殿下原先便知道圣上不会同意？”
“嗯，慕容昭以前便说过，那母子二人是在皇位上斗争过的，都了解对方脾性，殿下选择在大火焚殿时请封妃子，圣上定会疑心他的目的，遂定不会轻易同意。”
话音落罢，暮草将信将疑得点点头，刚要说话，门便被推开，慕容昭大步而来，坐到如瑾对面。
“大人……”
“你倒是一如既往，惯会替他找借口。”说罢，抿了抿唇没再继续说话。
如瑾闻言便小声道：“既然当时大人在侧便不会让事情搞砸，殿下所请之事也定不会成功，所以，与其埋怨倒不如宽心些。”
“你倒是宽心。”
“只是辛苦大人，听殿下说你被圣上留在殿內，可有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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