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瑾回到猫儿巷一直坐立难安,在屋内踱来踱去,红绸做了饭端过来她都没有吃一口。
暮草在夜晚的时候过来看如瑾,见她正盯着烛火出神,说道:“阿瑾,你回来以后就这么魂不守舍,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慕容大人?”
“和他有什么关系!我和他从来就没有半分的关系,你以后都不要再说了,我高攀不起!”
“阿瑾……”
如瑾揉了揉头发,发泄的揪了一把,说道:“寺丞大人到现在还丝毫没有回音,他到底如何了!”
“飞廉不是在打听么,一会儿便回来了。”
她话音刚落飞廉便推了门进来,说道:“主子放心,段大人只是被扣了三个月的俸禄,领了一顿板子便回来了,没事。”
“你可打听清楚了?”
“嗯,属下一直守在宫门口,昭卫出来后我便上去打听。”
如瑾听罢蹙起眉头,说道:“宫中的板子可是厉害的很,大人怕是伤的不轻,都是我连累了他。”
她虽心急的想弄清楚父兄的事情,但是她更不希望活着的人出事,不然父亲的在天之灵定会自责。
“寺丞大人不会怪你的。”
如瑾点点头,垂首看着手掌说道:“暮草,你知我看到那卷宗时在想什么?”
“阿瑾……”
“我在想翻旧案是不是错了,我还不是用自不量力害了别人,我的身份若是被人查出,这些护着我的人便都是乱臣贼子。”
暮草握着她的手,说道:“皇家守护的卷宗上竟寥寥数语,二王之乱,竟被两三句话盖棺定论,我还以为上头能指条明路,却发现竟是一场骗局。何时起兵?何处调兵?谁作证?谁是同谋?根本就只字未提!”
她坐在蒲团上,缩起肩悄无声息的流下泪。
“档案房既然没有头绪,咱们便自己去查,百花坊坊主还有空空不是一直都在查,纸包不住火,只要有人作乱,便一定出现马脚。”
如瑾摇摇头,吸了吸鼻子,说道:“我怕的是,这个案子本就是当年武媚一手促成,若是这般,我查出来又如何……”
“怎的没用,起码咱们心里亮堂了,日后入了土,对各位主子也有个交代。”
“嗯。”
她脑中盘旋着慕容昭的话,沉默了良久。
最后又看了看天色,“待天色暗下来,咱们便去寺丞的宅子探望,白天人来来往往,咱们毕竟先前也无甚交情,现在去看反倒容易让别人生疑。”
暮草见她坐直身子不再消沉便擦了擦眼角,应了一声,去帮她热饭。
“今日,我带飞廉过去,日后若是递些消息,还是男子更为方便些。”
“好,我去唤他过来。”
暮草做了些吃食,又配置了止疼化瘀的药膏,这一拖沓又过了一个多时辰。
躲过武侯巡逻,刚翻过宅子的围墙便察觉出不对,血腥味!
她抬手制住飞廉的动作,缓缓的拨开屋前的几颗翠竹,就看到了书房前倒在地上的两名护卫,屋内烛影一闪,如瑾迅速的往书房内窜去。
“砰”
抬脚踢开房门,一个黑影破窗而出,如瑾将手中短刀朝那人掷了过去,大喊:“飞廉,追!”
飞廉扔了手中的篮子,快速追了出去,如瑾则扑过去扶起屏风后头的段明峰。
“大人你撑着些!”
说完从腰间取出银针迅速的朝他的大穴扎了下去,可是,这伤太重了。
“不用费力气了,我知道轻重。如瑾,你小心身边,的人……”
“对不起,大人,都是我害了你!”
“不是,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准备好了,来找我。只可惜,咳咳咳……可惜我人微言轻,无甚能耐,终究是斗不过……”
如瑾紧紧的压着段明峰胸口上的血口,费力的想将他扶起,却手抖的使不出力气,眼睛更是水蒙蒙的一片,刚起身便被矮榻绊倒。
“大人!是谁害你,我一定去杀了他!”
她的肩被段明峰紧紧扣住,他咽下一口血,一字一顿的嘱咐:“不要暴露身份,好好活着,你的二哥没死……你要活着,找到他!害王爷的人不是皇帝,是宗亲,你一定要小心,小心他们……”
“大人!大人!”
她跪在地上抱着段寺丞的身体,不敢放声大哭只能死死的咬着嘴唇,他说二哥没死!那他又在哪里?
段明峰太重如瑾艰难的揽着他的半边身体,身上也沾满血迹。
她垂眼看到他胸口插着的那柄短刀,刀柄上有一个古里古怪的头颅,露在外面的那截刀身上又有一段奇怪的花纹,似乎不像中原的东西。
“嘭”
一群人闯进来,如瑾愣愣的看着为首的刘衡风,他也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如瑾?你怎么在这里?你……”
如瑾顺着刘衡风的视线低下头,猛地缩手,心也重重的跳了两下,就现在的情形来看,她根本就是个杀人凶手。
她告诫自己不要慌张,段明峰已经不明不白的死了,她一定不能出事,不能这般做了替罪羊。
“刘寺正,民女需要替自己辩解。”
“好,你站起身,走出来说。”
如瑾缓缓起身,抬起双手走到门口,刘衡风朝后摆了摆手,有一大部分官差退了出去,只有两个人还站在两侧执刀对着如瑾。
刘衡风将刀收回,看着如瑾沉声道:“你说。”
“民女今日从大理寺回来后便听闻段寺丞大人一己之力担下了档案楼失火一案,飞廉回来说大人受了处罚,便想来探望。门外是我带来的吃食,这是我带来的伤药,只是不巧我遇上了大人被刺,飞廉已经去追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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