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要返回铺子,慕容昭面色不善,见状讥讽道:“就你?她爱财如命,你就那一处破宅子还想去求亲?做梦!”
“洛阳城里权贵多得是,今有周兴明日便有别人,我这是趁热打铁,若他日我们都不在京,再有权贵皇亲她又能如何反抗。”
慕容昭却说道:“袁如瑾?谁能强迫她。”
“谁?洛阳城里就连皇帝都不敢说自己操纵一切,何况她一个毫无倚仗的平民。那么美的姑娘,我可不忍心她被别人糟践,既然你无意,那么我就……”
“噌”寒刃闪过。
刘衡风看着地上的一缕头发,抖着手指着慕容昭骂道:“慕容昭,你个混球!”
“敢动她一下,我就削了你的脑袋。”
“现在摆出这副样子给谁看!我记得慕容家二房嫁出去的那个义女在家中时便心狠手辣,你派些人守在此处。”
慕容昭却摇头道:“她既不想招惹慕容家,我便全了她心愿。”
刘衡风垂目叹息一声,摇头跟在身后,一前一后离开。
如瑾站在阁楼上看着他们的身影远去,紧紧的扣住窗棂。
暮草过来安慰道:“慕容大人本就是冷性之人。”
“他说得有理,我算什么人,不过是个逃犯罢了。”
“阿瑾……”
“放心,我不过是……有些烦心罢了,对了,铺子里的事飞廉可有打探清楚?”
她先前命飞廉在南北西三个市集都打探过,凡是凶肆铺子都在咒骂奈何居抢了生意。这并不是她的本意,得罪人是迟早的,她比谁都知道行业里的生存原则。
现在这样,红火的过头了……
入夜后,如瑾才从阁楼上下来,暮草、红绸还有飞廉仍然忙的脚不沾地,整个铺子里点了好些油灯、蜡烛,临时请了两个绣娘在几案上裁剪缝制。
她脚步放轻没有惊动任何人,走到柜台前将账簿和零碎的记录都拿出来走到屏风后的书案前仔细翻看。
“飞廉,你来。”
“主子。”
“这些人你可有探清来路?”
飞廉从木匣夹层取出一卷纸,铺开放在桌子上,说道:“我用朱砂笔勾选的几个是尚且没有打听清楚的,他们和周边的人基本不打交道,所以消息很少,勉强知道男女,年纪。剩下这些人都问了,大多数是跟风锦玉山庄的做派给手底下的一份赏赐。也有少数几个是因为家中确实有新丧的亲友。”
“你可觉得有可疑之处”
飞廉沉默了一会儿,犹豫道:“旁人倒还好,我只是觉得有两个人不太对劲,主子不妨听听,你再断一断是否有问题。”
“好,你说。”
“其中有一个铁匠铺的打铁汉子,他嗜赌成性,妻子孩子都输了去,还断了条胳膊,就这样还在赌,他老娘卧病多年都不闻不问多年,五天前去世后,他竟高价从咱家买了寿衣非要闹腾着让弟妹们给老娘换上。”
“反常即为妖,确实起疑。另一人呢?”
飞廉顿了顿说道:“另一人,则是个行将朽木的老汉,他自己没来,托了邻居来铺子里买了寿衣。他生前出了名的节俭,一个铜板恨不得掰成几瓣,连棺材都是自己钉的,却舍得在咱们铺子里买300文一件的寿衣……。”
如瑾手指扣了扣书案说道:“明日起咱们不再接新的单子,我方才卜了一卦,近日店铺内怕是不好,你们几人将重要的东西都拿回猫儿巷去。”
“是!”
随后如瑾便也换了衣服同绣娘一同做衣,整整忙了一夜,直到第二日天色放亮才松了口气。
“总共是三百一十五件,已全部做齐。”
如瑾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给了那几个绣娘工钱,看着她们一同离开,才开口道:“雇一辆车来,不要被人看见。”
暮草揉着脖颈的手一顿,沉声道:“怎么?”
“我总有些不安,那芙蓉定不会就此罢休,咱们这单子忽然增多,太不寻常,万一有人来将这些寿衣都毁了,咱们可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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