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瑾心下好奇,上官婉儿怎的会来这种地方?
暮草至今还未见过她,便小声的问道:“这是何人?”
“圣上身边红人,上官婉儿。”
暮草嘴里嚼着果子,闻言愣了愣,说道:“原来这就是那位女官,倒是与传闻一样,风姿灼灼。”
如瑾点点头转身朝楼下走去,边走边说:“凡是这些人,多是口蜜腹剑,咱们是惹不起的,将她好生送走便是。”
“是。”
两人从阁楼下来,上官婉儿已经坐在案前,红绸正为她冲茶,如瑾听她问道:“早就听闻这奈何居里头用的是美人针,阿瑾是绝色,这手下的绣娘也如此标致,真是好眼光。”
红绸提着茶壶立在一旁,闻言只是笑了一下,说道:“红绸只是奴仆,姑娘过奖了。”
上官婉儿抬手抚了抚鬓角笑笑,侧头见如瑾过来,便冲她招手。
如瑾亦挂起笑容,过来坐到她对面,先是对红绸道:“这位便是殿前的上官大人,能得她的夸赞,你得好生道谢。”
“多谢上官大人夸赞!”
“阿瑾客气了,让这水灵灵的姑娘给我行礼道谢,莫不是贪我的赏吧。”
上官婉儿笑容可掬,随口而来的俏皮话,没有半分官架子,如瑾从善如流,伸出手笑道:“大人真是厉害,你那定藏着好些稀罕物件儿,既是第一次来,怎的不拿出一两件表示诚意?”
此话说罢,上官婉儿和随行的宫女便齐齐笑开。
她抬手掩着嘴角笑道:“这可真真是个贪心的主,我这一两件儿送出去,最后不都到了你的手里?”
“这剩下的家事,便让如瑾自己解决便是。”
“好好好,将我带来的东西给咱们阿瑾姑娘摆上来。”
如瑾眼睛看着一排红漆匣子,抿嘴一笑,梨涡越发可爱。
上官婉儿看着她翘起嘴角,又拿出一个鎏金的匣子,取出一块金牌交给如瑾,说道:“近日神都之事,阿瑾功不可没,陛下特赐你令牌,日后便可自由出入大理寺协同办案。”
“谢陛下赏赐。”
如瑾跪在地上接过令牌,紧紧握住。
她耗心耗力做的这一切总算没有白费,这一次入大理寺,下一次她便要进档案房,她定要看看越王之乱这件谋逆大案,卷宗是如何记载!
三司会审,封存保管,连皇帝都不得擅自修改。她一定要知道当时的真相……
“这东西份量重的很,如瑾,日后你定会更操劳,保重。”
“能为死者鸣冤,能为朝廷分忧,如瑾便知足。”
上官婉儿收起笑容,正色问道:“阿瑾难道不为名利?”
“当然,有了名利收的报酬便会多,旁人只收几钱,我就要百金。”
“阿瑾,真性情。”
如瑾抬手给上官婉儿添了茶水,两人又闲话几句,上官婉儿便起身要离开。
这时,外头停过来一辆华丽的马车,飞廉进来说道:“是金庄主。”
“我知道了。”
上官婉儿朝外看了一眼,所有所思的说道:“金庄主竟会来凶肆。”
“我也稀奇,金庄主前几日还给自己做了寿衣。”
“哦?”
如瑾撇了撇嘴,说道:“着实是个怪人,尽是欺负人!”
“你们有过节?”
“过节!若不是为了银钱,我倒希望此人快些消失。说来话长,我攒了些银钱便想到洛阳城做一番事业,谁知刚入洛阳便遇到金玉堂,碰上他被匪徒截杀,便好事的去管了管,结果救人不成,反倒被倒打一耙,说我坏了他的金车,我怕得罪他,便赔了一千五百两银子!”
“竟有这事!”
如瑾咬牙切齿的说道:“若不是因为他,我何至于此,住鬼屋!卖寿衣!”
上官婉儿面露同情之色,拉着如瑾的手拍了拍,宽慰道:“莫气,金庄主有财有势,人又风流多情,许是见你长的娇俏想调笑两句,应该也没什么坏心。”
如瑾冷哼一声,掂了掂手上的令牌,说道:“日后我便是大理寺的人,他若再来欺辱,我便让他尝尝牢狱之乐。”
“你若真的受了欺负,便捎信给我,我虽不济,却也能帮你出口恶气。”
“多谢大人!”
上官婉儿笑了笑走向金玉堂的马车,“金庄主好雅兴,竟来了这凶肆。”
“闲来无事探访旧友罢了,大人来此倒是稀奇。”
“些许公务,金庄主告辞。”
“大人慢走。”
上官婉儿戴上帷帽便领着宫女离开,如瑾站在门口见她的身影消失才转身回到店内,金玉堂斜靠着凭几,眉目含情说不出的风流多情。
如瑾扫了他一眼,淡声道:“金庄主今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只是思念你罢了。上官婉儿和你相熟?她这人不是什么好人,你警醒些,莫要被算计了。”
“我一穷二白有什么可图谋?”
金玉堂倒好似听了笑话,说道:“你这双手可是价值连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让人又爱又恨。最近你躲在这寿衣房里头倒是清静,外头可乱的很。”
“我只是验尸,已尽职尽责,至于外头如何那便是官府该出力的事。”
“锦玉山庄的酒楼地下被挖了条密道,与另几条密道相同,竟纵贯洛阳城。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操纵这么多人。”
如瑾已经许久未见慕容昭,自然不知道案情最后如何了结,不过他倒是想不到,竟会牵连金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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