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瑾气色未佳,重重的磕了头站起来时竟还晃了两晃。
那内侍官面带关切的说道:“姑娘气色不佳,还需仔细调理。现吉水村一案已了,前越王与其子叛乱也被平定,各地太平,姑娘不妨北上入京,京中多名医,定能为你消除病症。”
如瑾耳中嗡嗡作响,手指猛的攥紧暮草的手臂,迟疑的问道:“大人方才说越王……叛乱?”
“正是,前越王、琅琊王联合数十位宗亲、官员造反,索性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过半月便全数被诛。姑娘协办的吉水村一案,恰是前越王的手笔,真是狼子野心!”
如瑾心中一急,张口便吐出一口鲜血,人靠着暮草的手臂软倒在地。
“如瑾!”
暮草迅速将其揽住,紧紧的抱着她的身子,大声的喊她名字。
“越王,叛乱!暮草父亲……”
暮草连忙抬袖替她擦拭唇边鲜血,顺带捂住她的嘴,对慕容昭和那位内侍说道:“阿瑾已卧病十几日,寒毒侵体,今日忽然大喜才失态,请两位大人恕罪。”
那内侍亦被吓了一跳,见两个小姑娘这般模样,倒也生不起怪罪之心,摆手道:“快些寻大夫过来,不用管杂家。”
慕容昭眉心紧皱,对那位内侍说道:“大监事忙,不妨先行,本官自会留下。”
公公听罢行了一礼,又看了如瑾一眼,便转身离去。
飞廉正跑进来,还未说话,便被慕容昭指派出去送那位宣旨内侍。
“回来时将城中医堂的大夫请过来。”
“是!”
暮草手脚无力,几次将如瑾摔在地上,慕容昭顿了顿,上前将如瑾抱起来,放到木楼内的木床上。
如瑾吃了一颗丸药,半晌后睁开眼,抬手便抓住慕容昭的袖子。
“慕容昭!他们何时反了?”
“前豫州刺史李贞与博州刺史李冲,先后在八月起兵造反,被武后派兵镇压,谋逆大罪株连全家,已被悬首示众。”
“不可能!”
如瑾忽的起身,厉声喊道:“他们怎会造反!我和师父都卜了卦,他说洛水大典后便告老还乡,辞去刺史一职回陇西旧地养老!他如何会造反!定是陷害,定是武后的阴谋!”
“住口!袁如瑾,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斩了你!”
暮草从外头进来,见如瑾冲到慕容昭跟前大声叫嚷,心头大惊,扑过去阻拦,却被如瑾推开。
“我要去杀了这个妖后!我去杀了她,是她容不下宗亲,是她!”
慕容昭见她疯癫不清,被书案绊住仰面倒下去,便伸手去扶。却不知她手中何时拿了把匕首,一时不查,胳膊上被划伤。
“袁如瑾!”
“阿瑾,不可!”
暮草挣扎起身,将如瑾抱着,生怕她惹怒慕容昭,被一刀斩杀。
如瑾被困住手脚,仇恨的瞪着慕容昭,不管不顾的骂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这些武后鹰犬,善恶不分,忠奸不查,将所有阻碍她登位的人都杀了,苍天有眼,定不会如了你们的愿!”
“领兵造反攻陷城池,百姓、官员作证,你在此喊得什么冤。”
慕容昭不明如瑾为何这般执迷不悟,可她现在这模样实在不好,便沉声道:“造反被诛,你莫要因旁人之事自惹祸端!”
如瑾力气极大,暮草又怕伤了她,便被掀倒在地。
她握着匕首,走到慕容昭跟前,冷冷的说道:“旁人?越王、琅琊王那是我的……”
“住口!”
门外传来一声暴喝,如瑾手臂被人钳住。
“啪!”脸上被重重的甩了一巴掌,脸颊火辣辣,血顺着嘴角流了下去,如瑾缓缓的看向来人,眼神一痛。
“师父!”
“我袁某人的徒弟,怎会是这般输不起的废物!”
慕容昭按下手中之剑,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如瑾,抬头冷冷的盯着来人,想必,这便是闻名天下的袁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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