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耳闻。”辛初点点头,她听奶奶说过,四大戏曲词人之首。
台上的人在用不同的朗读方式来展现戏词之美,辛初从没有听过这种方式,有种别具一格耳目一新之感。
而此时台中央正在朗读的那个人,仿佛有光在她身上。
李老先生偏头瞧了一眼辛初,没成想她竟面色恬静,显然看得十分认真,知道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笑说:“待会儿我带你去见个人。”
辛初点点头,目光没移开台上半分。
李老先生有个师弟在鹤城,是点翠大师于老先生,他带辛初要见的人就是他。
在读书会结束之后,李老先生让助理留下主持大会为书迷解惑,自己带着辛初径直去了于家。
于家在月亮弄堂附近,但无论从地段还是布局上来讲,都超出月亮弄堂十倍不止。
从门口一直到屋舍,皆是屋主人的心血。
但相比读书会,辛初对这里显然兴趣缺缺,只多看了几眼院子里的几株绿植,品种她倒是没见过,就看着挺赏心悦目。
辛初喜欢一切赏心悦目的东西。
比如......
“谢老师,你也在这里?”是李老先生的声音,掩藏不住的欣喜,“上次我去稻都没碰上你,还有些遗憾,今日在这里遇上你,真是太好了。”
李老先生与谢琅说了好些话,谢琅都一一应了,声音温润,举止有礼,只是目光时不时地看向他的身后。
李老先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了,忘记和你介绍了,这是我新收的徒弟。”
他冲着还站在院子里不动的辛初招手,“阿初,来,我跟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谢琅谢老师,是我们国内青衣第一人,更是我们京剧的所有希望。”李老先生眼角有些湿,更多的是激动。
辛初不记得自己从院子里走过来的时候有没有同手同脚,因为她从没想过会在这里碰到谢琅。
她不是没有删过前男友,也不是没有删过之后又碰到的,她摸了摸鼻子,觉得尴尬这情绪来得莫名其妙。
“你好我叫谢琅,安得身飞去,举手谢尘嚣的谢,云闲晚遛琅琅的琅。”谢琅朝她伸出手。
辛初抿了抿唇,抬手握住,“你好,我叫辛初,辛夷花的辛,最初的初。”
谢琅却没立即松开。
那目光,太过灼人。
一旁的李老先生有些疑惑,“你们......”
“你们来啦!”屋主人手里还拿着点翠的工具,正殷切地朝他们挥手,“快来这里,我给你们看看我新做好的点翠,你们一定喜欢。”
李老先生被吸引了注意力,辛初趁机暗暗用力将手抽了出来。
和着院子一样,主人也很特别,对待客人不相迎不上茶,人一到就直接带去昏暗的“小作坊”,看主人刚刚完成的得意作品。
当然,于老的工作间无论如何也不能算作是小作坊,空间范围足有两间辛家大小,四周摆放着许多成形或未成的作品,在最中间的一张桌子上,摆放着刚刚完成的作品。
形状似双龙戏珠,神龙栩栩如生,其线条优雅舒缓,中嵌金黄宝珠一枚,明艳夺目。簪上点些许翠羽保存完好,颜色十分鲜亮纯正,羽毛更是丝理顺服,光泽如新;可见点翠大师的功力深厚,名不虚传。
李老先生简直如获至宝,没有人比他更懂得这副点翠之妙,也没有人比他更懂得这副点翠耗费了他师弟多少心血。
他伸着手,甚至不敢碰,声音都有些发颤,“你做成了?”
当年,为了这副头面首饰上一根羽毛的色泽,于老就曾耗费数月不得,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于老终于做成,他如何能不替他激动。
“是啊!”于老感叹,“你今天来我就刚好做成了。”
“我不过是凑巧罢了!若是师父知道......”李老声音顿了顿,最终还是没能说下去。
于老明白他的意思,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又开始热切地沟通起制作点翠的过程。
三十分钟后,两人还是没有停止的意思。
辛初脚麻了,她往后退了两步,想找个地方靠一下。
奈何对环境不太熟悉,背后是个帷布,完全没有任何重量,这一靠,辛初整个人都猛地向后仰去。
谈话的李老和于老察觉到这边动静,大惊失色,“阿初......”
辛初啧了一声,身手敏捷地抓了个什么,未多加思考,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某个念头,手下意识地一松。
......完了!
然而却没有意想中的疼痛传来,有人及时护住了她的头,一手揽住她的腰,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她的鼻尖充斥琥珀木香,是谢琅!
......
李老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事!”
辛初到底有些不习惯昏暗的地方,心跳快得她有些喘不过气,她从谢琅怀里挣脱出来,十分歉意:“对不起师父,给您和于老添麻烦了!”
那边于老也是惊魂未定,闻言说道:“怪我怪我,我一个人在这里习惯了,没把灯都打开,还好谢老师反应快,否则我与你师父这多年的情谊啊,只怕要因为你毁于一旦了!”
于老这是怕辛初不自在,故作玩笑。
辛初也笑了笑,朝他作了个揖。
“哈哈哈......”李老朗声大笑,“这罪魁祸首啊,可确实是因为你,你说说我们都进来多久了,连杯茶水都没有也就算了,连把椅子也不给,存心是要累死我这把老骨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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