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曼眼睛眯了一下，盯着苏妤不回答。
苏妤轻笑道：“那位‘骆先生’对羽生源赶尽杀绝，合木社是一个怎么样的社团无需多言，现在合木社的目的达成，你就成了废棋，所以。你担心会被斩草除根，毕竟你是华夏人。”
戚曼还是不语。因为苏妤一针见血。
苏妤身体前倾，眼睛紧盯着她：“你明知这是什么样的社团，也不信社长，为什么还要死心塌地地为社团工作？”
是的。她在尝试挑拨离间，戚曼的地位应该不低，目前看来是仅次于骆先生和社长之后，若是能变节，就能把她救出去。
戚曼自然知道苏妤心中的小九九，沉吟片刻，她道：“我的命是社长的，如果死于任务，我无话可说。”
但绝不能死在斩草除根这种不值钱的事情上。
戚曼的话无疑在告诉苏妤，打消挑拨离间的念头，她永远不会背叛合木社，而且她还要依靠合木社的力量救女儿。更不可能做对不起合木社的事。
苏妤好奇地问：“你的命是社长的？”
戚曼点头，迟疑片刻，她冲R国女人使了个眼色，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紧接着，她把面具取下，抿唇看向苏妤：“如果不是社长。二十年前我就死了。”
两人视线对上，苏妤的心脏猛地一震。
戚曼的脸……不，那不能称之为脸了，整个面部犹如沟壑一般凹凸不平，狰狞的疤痕盘旋延伸至脖子，就连鼻子几乎都快被融化掉。
苏妤倒抽一口凉气。伸出食指指着她的脸：“这……是苏世宏？”
二十年前，苏世宏和黎雪仪联手要害死她，所以这应该是出自他们之手。
戚曼的视线变得冰凉：“二十年前，我难产。好不容易生下妤儿，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他们嫌我没死成，抱走了孩子，带着硫酸要把我从头浇到脚活活灼死，如果不是社长及时点的大火和给我找的替身。我早就死在病床上了。”
虽然很震惊于苏世宏的残暴，可苏妤更因为社长的歹毒自私头皮发麻。
“为了活命。你们让替身替你承担那份痛楚，真残忍。”话里行间都多了几分嘲讽。
“呵。”戚曼冷嘲道：“如果是你被丈夫这么对待。你还会顾及别人吗？”
苏妤张嘴欲言，戚曼打断她：“为了报复姜昱延，你就没害过人吗？羽生纱织是怎么死的？季亦昀又是怎么被拉下水的？”
羽生纱织。
那天的惨叫声犹在耳边，苏妤垂下头，竟无法说出羽生纱织的死和她无关的话。
如果不是被逼到天台边缘，羽生纱织就不会摔下去。
抿唇，她低头又拿起一个饭团塞入口中，试图把胸口泛滥的愧疚压下去。
看苏妤情绪低落下来。戚曼拧眉，有些后悔说重了。
她把托盘里的汤端到苏妤面前：“这是玉米胡萝卜猪骨汤，我听说妤儿以前最爱喝这个。”
望着汤里倒影狰狞的面容，苏妤挪开视线：“她爱喝。我不爱喝。”
戚曼按捺住脾气，放下汤：“你爱喝什么汤？我明天让厨房准备。”
“我不爱喝汤。”她语气不善道，俨然一只被戳痛了的小刺猬，不忿地用刺怼回去。
“行！那就不喝！”戚曼沉住心气：“刚才和你商量的事考虑得怎么样？”
苏妤还是带着气道：“什么时候让我知道确定我不会消失，我再考虑考虑。”
“苏妤，你别太得寸进尺！如果不是你借用了我女儿的身体，我……”
苏妤直盯着她：“那就把芯片拔出来啊。”
“你！”戚曼被气得不轻，奈何只有苏妤拥有女儿的记忆，她不能发作也发作不起来。
咬牙，戴上面具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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