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采摇头，“上次他来提亲，我娘已经跟他定了日子，只有十来天了。”
在她脸上，没有一点待嫁新娘的喜悦，有的只是无可奈何的伤感。
“看得出来，你不想结婚。”
“阿采已经不小了。”是不小了，二十岁出头的人了，还没结婚的，整个黄城就只有她了。
“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会嫁给羽王爷吗？”
南宫采呆了呆，旋即，苦笑道：“阿采知道，羽王爷不喜欢阿采。”
她同时也知道独孤洛羽喜欢灵儿的事，她只是不说出来罢了。
“既然知道，那你又何必要喜欢他？”
“阿采也不想。”南宫采的情绪更加低落了。
灵儿叹了一气，“算了，这事，以后再说吧。”
跟她一道回来的百里修文已是在屋内坐着，丫鬟上了茶，他神情悠闲地自己斟茶。
至于那丫鬟，大概就是适才在小径上遇到的那两个。
灵儿跨进屋内，很自来熟地端过他倒好的茶水，朝南宫采道：“阿采，你帮我去把小风和小贝带来，可好？”
“好。”南宫采的眼神在百里修文的身上停留了一下，才离开。
她想不通，灵儿跟玄王爷都有孩子了，怎么会跟百里修文形影不离呢？
“说说看，夏维流产是怎么回事？兴许本王能帮你分析分析。”
百里修文无任何情绪地开口。
别人的事，向来不在他的关心范围内。
“夏维她……”灵儿当即把看到的和听到的都告知于他。
相处的时间久了，一般事情，她对百里修文都没有隐瞒。
“你是说夏维在军中当过女兵？”百里修文品尝着茶水，往后靠到椅背上。
“事实上，夏维在当兵之前，武功就不弱。”
时至今日，灵儿还记得在玲珑西湖的官道上，那个骑在马背上甩鞭子帮她的女子，那一身武功，当时与那些官家小姐相比，几乎无人能敌。
百里修文沉吟一下，“卓情没有武功？”
“没有，卓家姐妹二人都没练过武。”这事，灵儿基本上敢肯定，一个练过武功的人，绝对逃不过她的法眼。
“然后，夏维在一个多月前就请了产婆，并且那产婆还有武功？”
“嗯，我也是刚刚发觉的，阿采似乎并不知情。”
“那这就蹊跷了，一般练过武功的女人，可没见谁去做产婆啊！”
灵儿颔首，“我也是这样想的。”
百里修文扯了下唇角，好看的眸底溢出了笑意，“看不出来，你还这般念旧情。”
灵儿一怔，“何以见得？”
百里修文放下茶杯，意味不明的眼神瞄着灵儿，“你明明已经生出了怀疑，却是只字不提，不是念旧情，是什么？若不然，你此刻应该会说夏维所做的事，看起来像是有预谋的一样。”
“……”灵儿回避着他的目光，不言。
百里修文接着道：“一个武功高强的女人即便怀了孕，也会比普通女人强上几倍，且别说卓情当时只是拽了她一把，就是推她一把，也不一定会将她推倒。本王相信，能被灵儿赞赏为武功不弱的女人，应该不简单。”
“所以……夏维一直都是在骗我吗？”灵儿说出这话，双手都是颤抖的。
因为念旧，所以她原谅了夏维以前做的那些身不由己之事；也因为念旧，所以她选择和夏维继续做朋友。
却不料……
“你也别难过，人心隔肚皮，你猜不出她心中所想，也是正常。再说了，你们女人不是都喜欢争斗吗？”
“狗屁！”灵儿忍不住爆粗，“我不喜欢斗，一点都不喜欢。”
事实上，她与人结交，比较喜欢坦诚相待。
百里修文邪气一笑，“也对，灵儿不喜欢，灵儿只是比较喜欢欺负本王而已。”
灵儿睬他一眼，不跟他纠结这个问题，“如果，她真是骗我的，那就太可怕了，她……简直可以拿奥斯卡金马奖了。”
双手发颤地喝着茶，她想以此来掩饰她心下的不适。
“怀孕六个月的话，胎儿都已经成型了，那你见到那个死胎了吗？”百里修文又回过头来问。
“没有，产婆不给看，而且态度强硬。”灵儿烦躁地蹙着眉头，“我比较想不通的是，如果那产婆是夏维预谋好请来给她堕胎的，为何她不早点把孩子做掉，而要拖到六个月大，孩子都六个月了，她怎么忍心呢？”
“你确定她真的怀孕了吗？本王可是记得你说过，历史改变之前，夏维是以假孕的方式来骗别人的，后来被人戳穿，她还逃跑了。”
灵儿心下一颤，“真会这样吗？”
百里修文瞧着她脸上惨白的神情，“你看起来很聪明，但这种勾心斗角之事，还真是不适合你。”
见灵儿阖下眼帘，他又道：“你不是一直都有派暗卫监视夏维吗？难道就没有发现丝毫端倪？”
“没有，不知道是暗卫被人发现了，还是夏维真的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总之，暗卫没有汇报过任何有用的消息。”
“那你不是神医吗？你去看夏维之时，就没给她把过脉？她是否怀孕，或者是否流产，你应该看得出来吧？”
“问题是，夏维不给我看。以我对她的了解，我觉得她应该不至于在孩子流产之后就被刺激得发疯，可是，她真的发疯了。”
灵儿说着放下茶杯，抬起手，看自己被挠伤的地方。
几条血痕在手背上，看样子，夏维下手很重。
“你这是怎么啦？”百里修文怔怔然拉过她的手，“难道是夏维挠的？”
“嗯。”挠伤的地方，火辣辣地生疼。
“难道……她很恨你吗？”百里修文拿出手帕给灵儿擦拭血迹，又取出空间的药膏来。
“她恨我？”灵儿淡定地看着他给自己上药，想不明白夏维恨她的理由。
“若是夏维没疯，只是受到刺激，那她应该有理智，她挠你，就显得下手太重了。在本王看来，她是非常恨你，才会恨不得抓你的肉，挠你的骨。”
“可是，我想不通，她为何会恨我，我对她一直都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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