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微同情，又不禁责怪地瞧了瞧春枝，心下决定绝不做出对不起灵儿的事。
灵儿这样和善的主子世间少有，她得懂得惜福。
“王妃，求王妃原谅春枝一次好不好？”春枝哭着祈求，她也知道后悔了。
赏银拿着是很高兴，但离开了玄王妃，她还不定会遭到怎样的待遇。
灵儿扶了扶额，“秀禾，咱去外面透透气吧！”
……
眨眼就到了夏维和李东阳成亲之日。
灵儿一想她成亲那会夏维来送她的事，一早便去了夏府。
闺阁之中，几个丫鬟正在给夏维梳妆。
夏维妆容精致，在那一身红色的喜服映衬下，更显漂亮。
果然新娘都是最美的，换了一身着装，一眼看去，夏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夏维，你今天真美。”灵儿没让人通报，见房门开着，便走了进去。
“灵儿……玄王妃。”夏维坐在梳妆台前，瞧见灵儿，心下一紧，想要起身。
像是要提醒灵儿一样，她改变了称呼。
灵儿微愣后，即时阻拦，“你不用起来。”
“玄王妃。”周边的几个丫鬟听了自家小姐对进门的女子的称呼，纷纷福身行礼。
“不用多礼。”灵儿抬了下手，让几人继续。
“王妃，谢谢你来看我。”夏维望着镜中的灵儿，幽然说道。
灵儿叹了一气，“你还是叫我灵儿吧，咱们是朋友。”
夏维双手搅在一起，迟疑了一瞬，才道：“灵儿，我……对不起。”
她知道李东阳心中爱的是灵儿，也知道灵儿与李东阳的关系很好，可是，现在她在他们之间横插一脚。
只是，灵儿已经是玄王妃，她觉得灵儿与李东阳之间再无可能，所以，她想要争取。
“你没有对不起我啊！”灵儿淡然一笑，在旁边拿过丫鬟手中的珠钗，在夏维的发髻上比了比，问那丫鬟：“插在这里合适吗？”
丫鬟瞧了瞧灵儿征求的眼神，忍不住抿嘴，“往前移一点，否则在前面看不到。”
“哦！”灵儿会意地移过去，然后把珠钗插到发髻中。
朝铜镜中一观，微微点头，“是很美呢！”
见灵儿如此和蔼可亲，那丫鬟忍不住道：“玄王妃，在这方面你应该比奴婢还懂啊。”
灵儿一愣，“为啥？我为啥会比你还懂？”
“身为玄王妃，你应该有很多的头饰，每日看着，不就懂了吗？”那丫鬟说着瞥了一眼灵儿发髻上的装饰。
灵儿笑道：“我没有很多头饰，我倒是有很多的钱，我嫌累赘，一般都不喜欢戴。不过，像你们这般收拾着，确实挺好看呢。”
夏维转过身，“你们都出去吧。”
“是。”几个丫鬟退了出去。
她拉着灵儿，“灵儿，谢谢你来送我。”
灵儿拍拍她的手，“那****不是也去送我吗？你对我好，我自然会记得。”
忽然想起什么，她道：“现在身体如何？胎儿稳定吗？要不我给你看看。”
相握的双手欲给夏维把脉。
夏维冷不防把手抽出去，垂头拒绝，“不用了，我很好，谢谢你。”
灵儿以为她尴尬，叹道：“真是造化弄人，不过，不管怎样，只要你嫁给东阳，一切就都解决了。”
夏维看着地面，“东阳，他应该不答应吧！”
仰起头，她眸中溢出了泪花，“灵儿，我……”
唇角颤动，她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道：“我知道东阳喜欢你，但是，你已经是玄王妃，你可不可以……帮我劝劝他？”
她凄楚可怜的模样让灵儿心下一软，点头道：“我会的。”
夏维眼中的泪滑下脸颊，“其实，我很矛盾，我一方面希望你劝劝东阳，一方面又很不希望你与他相见。灵儿，我是不是好无耻？”
捂住脸，她真想狠狠地哭一场。
灵儿取出一张手帕给她拭泪，“你别哭，新娘子哭了就不漂亮了。”
夏维好不容易才忍住眼泪，啜泣道：“对不起，灵儿，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见东阳？”
灵儿为她擦拭眼泪的手一顿，“夏维，你……”
她没想过夏维会提这种无理的要求。
夏维一把抓住她的手，“灵儿，我想要东阳死心，他若是见你，他肯定还会……还会爱你。你是玄王妃，你给不了他任何的承诺，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再见他？我不想要他痛苦。”
她声泪俱下，处处都是在为李东阳着想。
灵儿也知道她说的是事实。
可是，真要说以后再也不见李东阳，她恐怕做不到。
这与爱情无关，撇开爱情，她可以和李东阳做朋友啊！
而且，最关键的是她和李东阳来自同一个世界，他们之间有很多的话题，也有很多的共同语言，这要她如何做到冷绝？
“灵儿……”夏维还想求。
嫁给李东阳，她就是李东阳的夫人，她无法容忍她的夫君还爱着别的女人。
灵儿抽出手，退后两步，清澈明亮的眸子盯着夏维。
半响，才摇头，“抱歉，我恐怕做不到。”
夏维忽然站起身，激动道：“为什么？灵儿，别忘了你是玄王妃，你怎么能……怎么能再与东阳有所牵扯呢？你这不是白白让东阳痛苦吗？”
“……”灵儿心绪起了波动，久久地无法平静下来。
她以后究竟该不该杜绝与李东阳见面，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从不那样做人。
说到致使李东阳痛苦的事，其实，又何止是她一人伤害了李东阳？夏维耍手段怀了李东阳的孩子，硬要嫁给李东阳，恐怕才是对李东阳最大的伤害。
作为一个现代人，无法决定自己的婚姻，他会比古代人还难以接受。
喜婆这时进门来，“夏小姐，时辰到了，该走了。”
冷不防看到夏维脸上的泪痕，她道：“夏小姐，你今日怎么能哭呢？哭了可不吉利呀！”
侧头瞥了灵儿一眼，她还道是灵儿欺负了夏维。
夏维拭去眼角的泪，“我没事，没事。”
“那走吧。”喜婆给她盖上盖头，扶她出去。
“夏维。”灵儿怔忪之后，亦是想要搀扶。
夏维甩开手，“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灵儿跟着走出房门，望着夏维离开的背影，内心有一点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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