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难得清净8
她取出最上面一件天蓝色的衣服，“试一下看是否合身。”
这真的是意外之喜了，而且她在恼着他的时候依然不忘给他也做衣服，可见她心里并不如嘴上说的那样对他没感情。
他很快脱下外袍，让她替他穿上新衣。
莫擎的衣服都是沈家绣庄的裁缝在负责缝制，三套衣服试下来全部都合身。
只是在替他整理着衣襟衣带之时，她不由得再次想起二十年前，她也是这般伺候他，甚至一度恨不得他所有的事情都由自己亲力亲为，完全不愿意丫鬟搭手。
显然，他同样回想起当初的甜蜜，紧紧握着她的手，四目相对，两颗头越靠越近……
“祖母，你在房里吗？”
门外传来小芷儿的声音，莫夫人下意识推开夫君。
“祖母在。”她逃避不看他，立即去开门。
“祖母，新年快乐，红……咦，祖父也有新衣服穿诶。”
“一家人嘛，做新衣服当然是每个人都有的。”
“哦。”小芷儿了解地点头，立即扬起大大的笑脸，继续刚刚未完的小把戏，“祖母，新年快乐, 恭喜发财, 红包拿来。”
莫夫人将早就做好装了银子的大红绣福字荷包放在她手心，“新年快乐。”
“谢谢祖母。”再转向祖父，如法炮制，“祖父, 新年快乐。”
莫擎尴尬了, 他根本没想到过新年要给小孙女压岁钱，愣了一愣后将怀里一个拇指大小的玉牌放在她手心, “新年快乐。”
“谢谢祖父。”小芷儿很有礼貌地先道谢, 然后拿去玉牌，翻过来看过去不明白, “祖父, 这是什么？”
“是祖父师门的信物，本来应该先给你爹，由你爹传给你, 不过现在直接给你也行。”
“哦。”小芷儿看似明白地点头，“师门是什么？这个信物是做什么用的？”
“师门就是祖父学武功的这个门派，至于用处嘛，祖父也不知道，师门代代相传要妥善保管，有一日会有大作用。”说白了，就是一个不知所谓的东西。
“那门派叫什么名字啊？就是闫明楼吗？”娘的故事里, 还有爹说的那些江湖门派都有名字。
莫擎摇头，“闫明楼是祖父创立的一个组织，它不是师门。咱们的师门没有名字，大家习练的武功同宗同源，以此来辨别同门。”就他了解, 目前师门只有他和儿子两个人。
小芷儿依然有听没有懂，不过她并不纠结这个, 将小玉牌收进荷包。娘说过的，不能理解的事不必过于纠结, 等时间长了自然就知道了。
“夫人，商行管事们来拜年了。”管家过来禀告道。好在有小小姐先打头阵, 否则夫人房门关着，他都不知道该不该去打扰。
“让管事们在花厅稍坐，我跟着就过去。”
“是。”管事退下。
莫夫人蹲下身, “小芷儿, 祖母要去忙了。”
“恩，祖母你忙, 我自己会玩。”
“好孩子。”摸摸她的头，吩咐丫鬟仔细跟着别让她冻着伤着，莫夫人才动身去花厅。
而莫擎，好不容易与夫人破镜重圆，自然要随着一起去见管事，毕竟现在，他也是主人家嘛。
护国寺位于隆庆访，临近东市与春明门，每年初一至十五，进香的百姓络绎不绝。尤其是初一午后，当为国祈福的帝王离开，管制解除，人们纷纷涌向护国寺，争抢皇上之后的第一炷香，就算没有第一炷，能让自己的香与皇上那三根明黄色、纹五爪金龙、比一般香个头大上数倍的香一个香炉里燃，也觉得祈求的愿望更容易实现。
莫夫人往年除了应邀去参加一些聚会，春节期间都在府里过。但今年，听管家提了护国寺之后，她便动了念头，去护国寺祈求全家平安。
本就打算出去玩的，有个目的比瞎逛好像要好一点。其他几人立即同意，午后，五道同样的蓝气势十足地出现在护国寺外，在看到那密不透风、水泄不通的人群后，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我们真要去上香吗？挤不进去吧。”白露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融入这拥挤的人群。
“没事，一定可以。”莫夫人摩拳擦掌，意志坚定。
“也不一定非得去挤, 使轻功从屋顶上过去。”莫擎寻了另一条路。
“不行！”莫夫人瞪他，“走捷径就不虔诚了。”
“你们去挤, 我们带着小芷儿等你们。”莫止殇最鸡贼。
莫夫人却觉得他说的很在理，“对, 小芷儿人小小的别给挤伤了，我和你爹去进香就可以了。”
白露还觉得有些惭愧，但莫止殇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立即拉着她混入游玩的那一堆人群。
“这个混小子，嫌挤也该是他们俩去进香，我们带着小芷儿去玩。”莫擎唾弃自家儿子。
“他们现在有计划再要一个孩子，说不定现在已经有了，若是因为这里挤挤出了事，就得不偿失了。”莫夫人为儿子辩解。
莫擎很惊喜，嘴上却说：“他们是该再生个孩子，最好生个儿子。”
“你说什么？”莫夫人在往人群中挤，一时没听清楚他说什么。
“没什么。”莫擎护着她，“你当心，跟在我后面走。”
他们在辛苦地朝代表着美好愿望的香炉一点、一点地前进，莫止殇三人却是轻松地、愉快地逛着庙会的各种吃食和玩乐摊子，不过他们的好心情也没持续多久，因为很快，他们就遇到了两个熟人。
那位被莫止殇拒绝的公主殿下——真定公主，以及燕王。
“两位，新年快乐。”燕王朝他们拱手。
如今白露是极不愿意和皇家再有任何关系，但毕竟相识一场，别人已经打招呼了也不能不理呀，只能上前见礼。
“这就是你们的女儿，果然十分可爱。”燕王第一次见到小芷儿，完全没有架子地蹲下身，仔细打量，“长大后必定是个美人儿。”
莫止殇立即将女儿抱起，让她远离这个“好色怪叔叔”。
“王爷和公主也来逛庙会？”白露转开话题。
“我和真定来给你们拜年，结果到沈府，管家说你们来了护国寺，我们就过来了。”
拜年？莫家夫妇脑中同时响起警钟，王爷和公主来拜年，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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