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像我,除了开店的计划,从来没有考虑过如何帮助她。所以……我要知道谁剥夺了她生的希望。
至少,请告诉我,你不是圣城间谍,你是重生的安果果好吗?你不可以死在这里,而我……也不可以。
早川顶着废墟用力,再用力,她徒手刨开残垣,却有更多的水泥块掉下来,生存的空间越来越小了,差不多已经是极限了。
没有了光、没有了空气、也没有了水源,狭窄的避难所正在一点点缩减。早川卷曲身体,在一片绝望的黑暗中聆听周遭塌陷的声音。
上一次死去,是多久呢?早川开始回忆生前的最后一刻。在爷爷辈就开始经营的小店里长大的她,并不知道恶霸们开着挖掘机冲过来时是不会念及人类的生命的。
即便是同类,在利益面前也显得微不足道。
妈妈说:“躲进去,他们要强攻了。”
时年23岁的早川,在拆迁挖掘机强大的轰鸣声中吓破了胆,她卷曲在木质的大箱中,听见外面无法辨认的吵嚷。
早川在生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我的女儿还在里面啊!”,之后一声巨响,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揉碎、被肢解、被越挤越小。
就像现在。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早川同样听见一声巨响,就像是庆祝人类诞生的礼炮,又像是见证人类灭亡的核爆一般。
可这次有些不同,巨响带来的光、带来了空气、带来了城府世界每日可闻的清风。
早川睁开眼,望见大洞之上的小小身影。
“早早姐,这很危险的哟!”戴安安跳下来,脚尖轻轻着地,她在包里摸索了一遍,只掏出一颗糖:“只抢救了一颗,给你吃吧。”
一个拥抱袭过去,即便是十戒之一的戴安安也没能反应过来。
之后是哭声,哭声中夹带着笑声,早川以跪地的姿势紧紧抱住戴安安,一句话也不说,但想要流露的情感全被她颤抖的身体表达出来了。
戴安安轻轻叹气,两人的身高与生前年龄似乎反过来了。戴安安抚摸着早川的后脑,问到:“为什么要来呢?”她虽然看见早川手腕上的渡川,却没有多问一句。
“你是安果果对吧,是给我朋友带来生的希望的安果果对吧?”早川还是止不住地哭泣。
戴安安听到这里就明白了。
安果果还在时她的确有一位朋友,或者说“病友”?两个人互相扶持着面对“诅咒”,在漫长又痛苦的生活中挣扎。
有很多人都是这样,相互寄居在对方的心中,一个人死去也宣告了另一个人的死亡。
“我是安果果。”她点头,怜惜地捧起早川哭花的脸颊:“我不在时,你本可以代替的啊,可惜你只顾着自己开店的计划,早早姐来这里是想兴师问罪吗?问我为什么要离开的你的朋友吧,
不过你想想,明明你还在的啊,为什么不成为另一个安果果呢?你是最好的选择,她却没有选择你,不是她不愿意,而是你的心里除了对‘店铺’的执念外已容不下其它东西了,有了果糖还会喜欢白糖吗?
没关系,我觉得没关系,人就是这样的。”戴安安的眼眸暗了一度,她的心里想起了莉西娅以及她的“真爱”丁茶茶。
“愧疚的你还是来了,想要转嫁罪责的你其实心里已经明白了谁才是该‘受罚’的人。”戴安安说道。
早川痛苦的摇摇头:“安果果是因为我才离开的吧,误以为她只需要我这一个朋友。”
“不是,安果果的离开是早已经决定好的,她不想成为你朋友的累赘。”
早川惊讶的抬起头来望着戴安安,她不明白。
“她看过一些冥府的真相。”
废墟之外依然完好的公路上听着一辆纯黑的摩托车。
韩墨不能确定废墟顶部是垮塌还是击碎的。安果果出入门禁的记录已经不能作为判断不在场的证据了,毕竟掩饰的手法众多,门禁与监控都不可信。
重要的是现场确认。
如何确认呢?韩墨唤出罪割,做好战斗准备。
她听布里克说,圣城凡是有战力或高职人员都信奉“三源教”,想要说服他们放弃信仰是不可能的。
韩墨看着眼前的废墟,脑补出生灵涂炭的恶果后决定无法引渡像善的灵魂,只要消灭就好了,就像修罗场内那些面目狰狞的恶灵。
击杀,是唯一的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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