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氛围下，两人都没再说话，自己忙活自己的装扮，直到门外有人敲门。
“窦萧，马上要出发了，这位是？”门外一个装扮利落的短发女子疑惑地看着小森。
“我朋友。”
短发女子点点头，视线在小森身上扫了一圈，若有所思道，“哦哦，你今晚的女伴儿？”
窦萧将小森挡在身后，“嗯。”
“你好，我是窦萧公司的经理人，叫我小静姐就好了。”
小森从后面探出身子，礼貌回礼。
窦萧有些不耐烦了，“走吧。”
转身示意小森带上面具，才一前一后跟在小静姐身后，朝电梯口走去。
小静稍微落后半步，跟窦萧说起今晚的情况，“晚上我会带你去见几个大客户，顺利成为他们的品牌模特是你今晚的任务，能成为品牌代言人是最好的，不过可能性不大，毕竟你还是新人……”
小森安静地走在后面，听着。
快到门口，小静才撇开身子，窦萧也停顿下来。
“怎么了？”小森想着自己的事儿，突然发现大家都不走了，有些奇怪。
“我还要等人，你们先进去，找点东西吃。”
小静看着窦萧旁边纤细的背影，眯着眼睛，摸下巴沉思片刻，小声道，“是个好苗子。”
两人一进场，视线环场一周，迅速锁定最角落的位置。
“去那儿？”窦萧轻轻扬一扬下巴。
小森点头。
那位置僻静，而且视线被绿植挡住，躲在里面很安全。
对，此时的她满心满念都是躲起来。
这里应该原本应该是个极大的会场，此时里面被全部清空，穿着旗袍的服务员不断往两边的料理台上添加果盘点心。
穿着白色制服的男生，则在敞开的酒水间忙碌。
场面不像电影里那般奢华，却也是小森两世加起来，出入最高档的场所了。
里面已经有一些宾客到了，好在大家都带着面具，礼貌点头打招呼，便各自寻熟悉彼此装扮的人扎堆去了。
“你一个未成年人，不能喝酒吧？”小森低声问。
“嗯。”窦萧挽着她，视线都不带转弯的，直接往目的地走。
等小静进来，找了一圈，见着人的时候哭笑不得。
“我说你们俩到底是来干啥的？”
小森抿嘴不语，因为她的确不知道自己来干啥的。
“走，我带你去见人。”
窦萧没动。
小森推了他一下，“你去吧，我就在这里坐着。”
窦萧眼神问，“可以吗？”
小森点头，“去吧，你本来就是在工作呀。我来是帮忙的，可不是拖后腿的。等你忙完了，请我吃宵夜。”
窦萧眼眯了眯，小森知道，他答应了。
小静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眼前这个白净腼腆却气质清幽的小姑娘，“你们是？”
小森仰头浅浅一笑，“朋友。”
小静气结，她肯定知道两人是朋友，她问的是更隐秘的关系。
窦萧却没给她继续问下去的机会，抬腿先走了。
兰小森给自己拿了杯果汁，一碟水果，欣赏着眼前的喧闹。
中间，兰小森眯了一觉醒来，发现外面人更多了，而窦萧夹杂在人群中，沉默着，更像是一件被议价的商品。
直到他被迫灌了一杯酒下去，小森心揪在一起。
公司难道不知道他还未成年吗？
刚起身，又狠狠跌坐了下去，窦萧的性格她了解，不是自己愿意，别人逼迫不了他。
可她又不懂了，窦萧明明不缺钱的，为何要去做这样一份与他性格完全不同的工作？
或者说，他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计划？
问题，光想是想不明白的。
等小森意识到这一点时，窦萧已经回来了。
眼角泛红，这是喝多了？
“我送他过来休息一下，刚才没少喝……”
小森静静地看着她，“窦萧还未成年呢。”
小静被她的话噎的一滞，“嗯，我知道。我征求过他的意见，他自己说可以喝……”
小森还想开口，被窦萧捏住了手。
等人走了，兰小森很生气，却又不知道为何生气，憋了半天，憋出一句硬邦邦的话，“你很缺钱吗？”
窦萧坐下来后，一直揉着太阳穴，听到小森的话，抬头认真看着她，“嗯！”
“你……”
“可以帮我拿杯水吗？我感觉有些晕……”
小森气鼓鼓地起身，瞪了他一眼，最后还是调了一杯蜂蜜水给她，当然是做了手脚的。
再次回来，人稍微理智些。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窦萧的选择，她无权质疑。
“要见的人都见完了？”
窦萧摇头，“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客人还没到。”
小森抬腕看时间，才发现自己为了穿搭一套，手表放在了房间里，手腕上只有一条流光闪闪的珍珠手链。
“那你多喝点蜂蜜水，解解酒，我去给你拿点东西垫肚子。”
窦萧轻声道，“谢谢。”
至于他谢的是什么？小森没问，他也没说。
可惜，大客户一直到最后都没出现。
也有可能，他早就出现了，只是面具隐藏了他的身份，小静未找到。
回到酒店，窦萧酒也醒得七七八八，小森自然不会再提宵夜的事。
简单梳洗后，一人躺床上，一人躺地下。
“明天回去吗？”
窦萧摊直了四肢，明亮的眸子直愣愣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原计划是明天上午就回去，但离开的时候，小静说可能要推迟，这次来很重要的任务就是见那个人，没见着，她不会甘心的。”
“你相信她？”
小森扭头看了一眼黑暗中的轮廓，轻声问。
“她很精明也很世故，但好在做事情有自己的原则。”
小森懂了，既然他相信，那就罢了。
“我明天先走了。”
黑暗中的声音停顿了好一会儿，才从喉咙里发出来，“嗯”。
小森转身，弓着身子不再说话。
窦萧扭头看了一眼床上的身影，也没再吱声。
夜深了，都睡着了吧？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还没起床，小静就来敲门了。
见开门的是小森，小静吓一跳。
等她看清地上躺着的人，眼神一时都不知该放哪里。
“你们，昨晚，就这样……”
“没有多余的房间了。”窦萧坐起来，简单解释，声音清亮极了，丝毫听不出刚起床时的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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