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兴又往后看了一眼小森，咧嘴笑道，“就是使点儿小性子，她如果知道您和窦萧回来，肯定高兴坏了。”
窦萧坐在副驾驶，小森陪着老爷子坐后面。
“这是我老友的孙女儿，叫小森。之前和窦萧同班，估计和你家闺女儿年岁相当，晚上带过来一起坐坐。”
“诶～”
杜兴跟她打招呼，小森很礼貌地欠欠身，叫了一声“杜伯伯”，就抿嘴儿当乖乖女。
嘴里说不再谈公事，但两人聊着聊着，还是回到了如今的人事调动上。
小森听不懂，也不感兴趣，因为与自己的世界完全无交集，还不如外面的风景来得好看。
大路两旁的法国梧桐叶子正繁茂，阳光透过空隙，光影在地上跳跃，让炎热的夏季多了一丝清凉和活力。
房子虽然老旧，却彰显着这个城市的历史。
很多建筑都是苏联时期遗留下来的，如今还在发挥着作用，不得不感叹人的智慧。
“回头，让窦萧带着你四处逛逛，武市还是有不少地方值得看一看。”老爷子看到了她眼中的亮光，开口道。
“哪里还用少爷带路，让我家那丫头带着就行，到时候我派辆车，你们想去哪里玩……”
“她要补习功课。”
窦萧突然来一句，让车上人都呆了。
小森忍不住想打人，“那个，我这里来武市，也是想长长见识……”
“但是你的功课太糟糕了。”
靠，这人不说大实话会死人么？
就是老爷子都忍不住了，“小森难得来一趟，补什么补？回去以后，你晚上不是有时间么？差这么一会儿工夫？”
窦萧还想开口，被老爷子呵斥住了。
小森一脸黑线，恨不得把座椅后背瞪出个洞来。
这家伙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
杜兴只是礼貌微笑，并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
从火车站开了近四十分钟，才开进一个戒备森严的大院儿，光是外面的两个石狮子就觉得威武无比。
窦老的住处是一栋二层小别墅，虽不是很大，但前有花园，后有庭院，用来养老，的确很舒服。
“房子已经提前的打扫了，菜都在冰箱里。窦老，要不晚上还是出去吃吧？”
杜兴瞅着两个半大的孩子，有些担心道。
“没事，我一个人在青市生活这么多年也没有饿死。再说了，窦萧会煮饭。你赶紧去忙吧，不用管我们的。”
说完，摆摆手。
“那行，我晚上再带媳妇儿和孩子过来，您要是有什么缺的，就给我打电话。”
“行，我知道了。”
接过他手里的钥匙，递给窦萧，示意他上前开门。
小森一直安静地跟在他身后，微笑地跟杜兴说了声“杜伯伯再见”，站在台阶上目送。
进屋后，发现是木地板，“窦爷爷，要换鞋吗？”
“不用不用。”
小森看了看脚底，有些不放心，还是在门口的垫子上蹭了蹭。
屋内的家具是实木的，具体啥木头，她也不懂。
放下包，还没坐下来，老爷子开腔了。
“你瞅瞅人家小森，多讲礼貌，知道等人走了才进屋，你看看你……”
老爷子一坐下，就开始训人了。
小森听得头皮发麻，赶紧道，“我去看看厨房里有什么。”
溜了。
窦萧动作慢了一步，脚顿了一下，转个方向，“我上楼去看看。”
窦老爷子气得直吹胡子，“有什么好看的，和你离开的时候，有什么两样？”
小森见冰箱里茄子黄瓜青菜辣椒，还有各种肉类、鱼和鸡蛋，吃个两三天都不成问题。
将冰箱里能换的全换成了空间产，又将空余地方全塞满水果，拍拍手，关了冰箱门。
摸摸肚子，扒在厨房门上瞅着外面问道：“窦爷爷，肚子饿不饿？我煮个面条吃好不好？”
离吃晚饭的时候还早，可仨人全都没吃午饭，光靠那点儿水果扛到现在已经相当不错了。
“小森丫头会煮饭？”
“会一点点。”
窦萧站在楼梯上，看着她“自谦”，嘴角翘了翘。
她那手艺叫一点点？
老爷子担心她不会用煤气灶，刚准备起身，一眼瞅到楼梯上的孙子，赶紧招手，“窦萧，你去厨房搭把手。”
水龙头哗啦啦地响，小森没听见外面的动静。
打火烧上水，转身吓一跳。
“你，怎么站在我身后？”
“你，会用？”指着打火灶台。
“难道不是这样用的？”
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时候，用反问句是最恰当的。
知道不需要自己帮忙，后退两步去开冰箱，“煮什么？”
“番茄鸡蛋面最快，简单吃点，晚上再烧好吃的。”
“这是冰箱，上面是保鲜，下面是冰冻，鱼和肉都在下面。”
简单介绍完，拿出他认为需要的东西后，看着她。
“怎么了？”小森摸摸脸，上面有什么脏东西？”
“听懂了吗？”
额～小森又是一脸黑线，难不成他真当自己是傻子吗？
气得不行，直接开口赶人了。
“你出去，我现在看到你会生气。”
窦萧被推出厨房，还有些莫名其妙。
求生欲让他抓着了门框，“是爷爷让我来帮忙。”
小森抓住他的手掰开，将人一点点推出去，深呼吸道：“谢谢，不用。”
然后直接将厨房门关了，深呼吸，再深呼吸，总算平静下来。
智商高的人，情商都低吗？
摇摇头，将西红柿顶端划出一道十字，过了滚开了水，撕皮尔切成丁，熬出汤汁，然后就可以下面了。
等待的过程中，将肉丁切碎，辣椒切丝儿。
一人煎了一个荷包蛋，拍蒜炒了青椒肉丝当浇头。
面条翻两翻，过一遍凉水，装盘，再烫几颗青菜。
红汤白面绿的叶，三人一人捧着一碗面呼噜噜吃得极快。
“锅里还有吗？”
老爷子吃完，有些意犹未尽。
“没了，再过一两个小时就要吃晚饭了，我煮的分量不大。”
小森赶紧解释。
好吧，老爷子一听，呼噜噜将碗里的汤也喝尽了。
打个嗝，起身摸摸肚子，“舒服，我去周围溜达溜达。小森，你让窦萧带你熟悉熟悉环境。”
小森麻利地收拾碗筷，被老爷子一瞪，“你是客人，让你煮饭已经很不好意思……”
不等老爷子说完，窦萧赶紧接过来，挺识时务的。
老爷子又叮嘱一番，背着手踱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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