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汗淋漓地起身，摸了摸自己方才胸腹剧痛的那几处，说起来也奇怪，现在他不觉得疼了，只觉得四肢百骸暖洋洋的。
知晓是金丹的药力已经被身体大体吸收，燕戟微微笑了笑，又掏出那个锦袋，十几颗金丹继续就这么不要钱一般的吃了下去。
这一次的疼痛比方才那次来的更加剧烈，而且是深入丹田的一种剧痛，燕戟几乎是瞬间便捂着肚子煞白了脸。
但想着先前那些记忆，燕戟又勉强笑了笑，强忍着痛楚坐了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打坐。
而楚戎此刻似乎有感应一般，心神不宁地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混混沌沌地思考了这半日，总觉得自己的情绪像是被一根无形地线牵扯着，往一个他不想走的地方走。
隐约的，楚戎知道可能是有什么人对他的记忆动了手脚，但再往深处一想，他就觉得太阳穴和胸口魂玉那处一齐剧痛起来。
该死！
楚戎忍不住一拳砸在了床头。
他这一拳砸出的时候没有克制好力道，竟是轰隆一声将床栏整个给砸断了。
哐当一声，整个床在这一瞬间坍塌下来，还好楚戎反应及时，纵身跃了下来。
屋内如此动静，很快就引来一堆丫鬟下人，也包括赶来的黄鹂等人。
楚戎立在床边，看着被他打得稀碎的床架，再看看蜂拥而来面面相觑的下人，实在是连解释的心思都没有了。
黄鹂见了，什么也不问，只吩咐着下人们将床的碎片收拾出去，然后又对楚戎行礼道：“王妃，黄鹂有些事想同王妃一言，不知王妃可否借一步说话？”
楚戎抬头，看着黄鹂双目明湛，心中一动，觉得黄鹂应该知道些什么，便点点头，跟了出来。
黄鹂将楚戎带到她跟白芷诸人的居所，也不着急，先请楚戎坐下，再细细地替楚戎沏了一杯茶，方才缓缓开口说：“王妃当年经历之事，黄鹂略有耳闻——”
楚也不喝茶，也不震惊，只道：“你知道些什么？”
黄鹂摇摇头：“我今日找来王妃，主要并不是为了说这个。”
楚戎想了想，却又不追问了：“那就说你想说的。”
黄鹂有些诧异地看了楚戎一眼，楚戎这时又道：“此次到王府中来，我心中疑虑甚多，总觉得王爷同我当年认识的那个王爷完全不相似，现在想一想，只怕不是我的记忆出了问题，便是王爷——”
“王妃的猜测没错。”黄鹂静静道。
楚戎眉头一挑：“你说的是哪个猜测？”
黄鹂淡笑：“届时王妃自然会知道。”
楚戎垂眼思忖片刻，“这次我昏迷的事只怕不是刺客那么简单吧？”
黄鹂诧异道：“王爷是这么对王妃说的？”
楚戎目光一顿，抬头道：“怎么？”
黄鹂微微一笑：“我还以为王爷会编一个好一点的理由呢。”
楚戎：“……”
黄鹂看着楚戎不愉的神色，笑意敛起，严肃道：“不论如何，我都想告诉王妃，王爷对王妃绝对是一片真心，无论何时，王爷都不会去做对王妃不利的事，即便有所隐瞒也是为了王妃好。”
楚戎淡笑一声：“场面话都是这么说的。”
黄鹂没想到楚戎会说出这句话，脸色微变，不过楚戎下一句话倒是让她神色缓和了几分。
“真心与否，我自己有眼睛，自己会判断。”
黄鹂这时微微点头：“王妃心里明白便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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