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这时静静避开眼，道：“我们这些下人，能有什么意见？”
红璎闻言，不由得莞尔。
片刻之后，她不再看白芷，而是转向黄鹂和绿萼，轻声道：“我今日偷偷看了王妃的记忆。”
这次不光是黄鹂和绿萼，就是一直故作不在意的白芷也忍不住看她。
红璎这次倒是再没有了先前那玩味的笑意，只略微叹息了一声道：“当年王妃在梁国为质时同王爷关系融洽，娘娘那时一时兴起，替王爷王妃算命。结果算到王妃命格太硬，最克身边亲人朋友。说只要王妃跟王爷纠缠不清，王爷便注定无缘帝业。”
“娘娘不像是信命的人，而且这次，娘娘是主动要帮王妃解开记忆。”白芷淡淡道。
红璎摇摇头：“可你也该知道，娘娘性格极倔，这么做只怕是另有深意。”
“那也不与我们相干。”
红璎顿时一愣，随即她流露出几分怅然的表情，“说的也对，不与我们相干。“
一时间，屋内沉默下去，四人面色各异，似乎都在思索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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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戟离开白芷的住处之后，原本带了许多怒气，但走着走着，他反倒是醒悟过来。
十三位杀手，终究是他母亲的人，表面上他与她们这些年一起长大，亲密无间，但她们的主子，却始终不是自己。
想到这，燕戟苦笑——看来他的实力还是不够。
天道五重，对于许多练武高手来讲已经是难以攀登的高峰，但燕戟心里清楚，天道五重和六重之间的那道门槛，是真正区分巅峰高手和上等高手的分水岭。
一般人一旦步入天道，基本在有生之年都可以抵达天道五重，尤其是燕戟这种家底雄厚，金丹和各类秘籍约等于不要钱的人来讲，只是靠砸丹药和修炼都可以在较短的时间内达到天道五重的境界。
可天道六重就分外不同了。
抵达六重的高手则是真正能够窥破天机的存在，若说天道前五重都只是在搭建成仙的天梯，那么到了第六重，就可以登上自己已经建好的天梯，朝成仙之路迈进。
有许多修士，终其一生，也只是止步天道五重，无法在此程度上再进一步。
但其实卢晋秋许久之前就告诉过燕戟，以燕戟的资质，三十五岁之时，便可开始突破六重，在此之前，基础尚未打好，不可妄动。
但现在，燕戟等不及了。
他不想活在母亲的荫蔽之下，更不想自己喜欢的人因为自己能力的欠缺处处受制于人。
就如同今日，他在出手之前丝毫未能窥破白芷潜藏的那一点不轨心思，任由白芷那么一剑挥了出去。
若他是天道六重，只怕就不一样了。
至少，白芷不会这么放手一搏……
想到这，燕戟微微闭了闭眼，俊美无俦的脸上平添几分波动。
更何况齐国现在局势混乱，还有徐衡的存在，让燕戟不得不防。
燕戟知晓徐衡跟楚戎的关系极为密切，楚戎也甚是依赖这位齐国的年轻丞相，甚至燕戟曾悄悄截住过楚戎给徐衡传递过去的讯息——当然他最终什么都没看。
燕戟明白，如果徐衡一旦稳定了齐国的形势，第一件事就是要来梁国带走楚戎。
他不准，也决不允许这件事发生。
所以，他一定要在此之前突破天道六重。
成也好，败也罢，无论如何，他想要博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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