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现在无话可说了吧？”看到连王凯也沉默下来，罗顶新更加嚣张，“唉！从我刚开始建厂子的时候你们就拿这事儿来往我身上泼脏水，到现在还拿着这事儿不放。记住！下次再来的时候拿着证据！不然小心我对你们不客气！”
王凯眼中闪过一丝怒色，他还真想看看凭罗顶新和他的手下能怎么对自己不客气。但是周大河却没有这份胆气，赶紧扯着王凯和周芳离开了他们厂子。
“看样子上次的事情让罗顶新吸取了不少的教训，现在竟然跟我们‘讲’道理起来了。真是让人意外。”
徐芳说道：“但是现在我们就没法正面指责他们了，下面要怎么处理呢？”
王凯笑道：“他这种工厂的性质就注定了他们如果真正按照国家环境规定的话就会赔钱，所以之后他们也会继续排污水的，只要我们能紧紧盯着几个排水口，想要拿到证据还不容易吗？”
周大河听到不用直接跟罗顶新摊牌，心里长松口气：“这方面我们村的人还是能帮忙的，我会安排人专门盯守村里水塘旁的排水口。”
王凯点头道：“这样就最好不过了，只要我们找到证据，看罗顶新还能说出什么来！”
而与此同时，罗顶新的厂子内部。
“老大！那个王凯真是把我们盯死了！这次又冒出污染的事儿了。咱们应该怎么办啊？”
罗顶新冷哼一声道：“慌什么！我们还怕他不成？要不要排，什么时候排，那是我们自己说得算的，从现在开始，你们啥也不做，全都守在我们外围的几个排水管。如果看到王凯的人盯着，那咱们就避过去，如果他们在哪边放松了，我们再排水！”
“可是，老大，万一他们就对哪边的水管都不放松呢？”
“那你们就引开那些人！这点儿东西还要我来教你们吗？”
大家再不敢多说什么了，现在除了这个办法他们也别无选择，总不能真的把厂子停下整改吧？
“哼，现在我们就是要跟王凯比人手，而在这方面，他肯定不是我们的对手，所以都打起精神，给他个教训看看！”罗顶新一边交待着自己的手下一边还给张东山打了个电话。
明面上有自己的人跟他们较劲儿，而暗地里，有张东山的人看着，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虽然这样的动作所占的人手有点儿多，但是如果能打压王凯的话，那都是值得的！
不得不说罗顶新这一招儿还是比较高明的。
对于他的手下，王凯还有办法应付，但是他们自身的一举一动却全都落在了张东山的眼皮子底下！
“这个张东山！真是我们白合村的好村民！”徐芳也忍不住动起怒来，猛地把一份文件摔在桌子上，“不管我们什么样的行动，他都会及时报告给罗顶新，那积极性真是让人服了！就连饶正群这个外村人也不像他那么积极！”
王凯苦笑。
其实对于张东山这个行动他也非常气愤，但还没有像徐芳那种愤慨的心情。现在是处于大变革的时期，任何曾经被认为铁律的东西都被一种叫做“钱”的东西冲得七零八落。人们做出的每个决定，很大程度上都是受到自己的利益影响。
当然了，更多的人，还是不自觉地受到利益与传统的双重影响，所以，张东山的行为仍然是让人唾弃的。
“不管咋说，有了张东山帮罗顶新，我们还真是不容易找到他们的马脚了。”王凯有些头疼地道。
“这次连王凯你也不办法了？我看是你变懒了吧？”自从王凯“爆发”以来，徐芳还从来没见他说过对某件事情说没办法呢。在她看来，王凯的脑袋简直就是个宝库，里面随时藏着无数的点子来应对任何可能发生的情况。
“婶儿，我哪里敢对您乱说啊。当然了，他们这种紧盯的办法也不是无解，但是解决的办法都需要时间，利用他们心理的弱点。这可不是短时间内能见效的啊。”
听着王凯把几个可能的方案给自己一摆，徐芳明白自己是错怪他了，想了想说道：“就算这样咱也去做吧，毕竟那片水塘对于接下来的计划很重要，我们在桃平村的人面前也许了嘴，不能放着他们不管。”
王凯也认同她的看法，或许要花费的时间比较多，而且还要斗心斗智，但是他们不能什么也不做。
好在前期的布置不需要王凯多操心些什么，把自己的方法告诉二流子，让他的人先去照常一样盯着就行了。
王凯现在的心情不错，因为他今天和徐芳去县里注册了个公司！
这一步是他犹豫了很久才终于决定的。
其实这也是比较挑战村里人传统思维的动作。虽然他们经常挂在口上的是“亲兄弟明算帐”，但是如果你真做到这种程度，那肯定要被人戳脊梁骨戳得你抬不起头来。
不要说“亲兄弟”了，就算是跟一般的邻里，每当需要“算帐”的时候，也总是隐隐地伤害到彼此的感情。除非是像当初李凌峰那样，连弄个陷阱合同让同村的邻里签的事儿都做得出来。
但是，王凯知道，这一步是自己不得不做的。
随着越来越多的村民走上了和自己一样的道路，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完全指导下，让他们“彼”“此”之间的利益界限显得有点儿模糊，短时间内，凭着自己的威信还不会出什么问题，但是时间长了谁也保不准会出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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