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寒回到马车上换好衣服,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见武大虎关切地看着自己,勉强笑了笑,缓缓道:“没事了,继续上路吧,别让小石头他们等久。”
马上重新动起来后,宋清寒看着自己掌心中的指甲印,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
正如他之前所说,作为医生的他,明知道毒瘾是通过神经系统发作的,但是却还是没有抵抗的能力,甚至于,有那么一瞬间,脑海中出现了再吸食一次那种粉末的念头。
他现在几乎可以肯定,秦三木给他吃的那包粉末,绝对是动了手脚的,不知是提纯过,还是加工过,所以才能让他在只过一次之后,就能出现这么严重的上瘾反应。
武大虎说得对,小石头肯定不愿意看到他像刚才那样,毫无形象地瘫软在地上,宛如一只煮熟的虾米,绝望又心酸。
想到小石头那张可爱的脸,宋清寒紧了紧有些发抖的拳头。
他肯定能靠自己戒掉毒瘾的,肯定!
路上,宋清寒又发了一次毒瘾,这次比上次更痛苦,他在幻觉中一次又一次地撞向车柱,等武大虎将他抱住后,他甚至张开嘴,狠狠地咬了武大虎一下,要不是武大虎皮糙肉厚,怕是要被他生扯下一块肉来。
虽然两人都没说什么,但是武大虎的眼底却染上了几分担忧。
之前从大当家那里得知宋清寒能够治得了这种病,所以武大虎并没有太过担心,但是看宋清寒这几次毒瘾发作的情况,发现“医者不自医”的这句话是对的,知道怎么治疗和自己给自己治疗,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件事。
终于,在武大虎体内的断肠草发作前,两人终于抵达了熟悉的院子前。
当花莲打开院门,见到两人的脸时,常年木讷的脸上也忍不住出现激动的神色,颤声道:“主夫,少爷,你们回来了......”
武大虎和宋清寒的脸色都不算好看,所以他也没有多问什么,赶紧去帮两人准备热水洗澡。
好在原文轩也在家,宋清寒将冰山雪莲交给他,让他拿去回春堂制作解药,而后便跟武大虎留在家里稍事休息了一会。
两人相继洗完澡后,原文轩还没回来,关翎羽倒是找上了门。
他在看到完好无缺的宋清寒时,眼神复杂,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下意识道:“你竟然真的找到了冰山雪莲?!还是谁卖给你的?”
宋清寒淡笑一声,将自己准备好的那朵冰山雪莲连同匣子递到关翎羽面前,缓缓道:“虽然没有借用你的那朵冰山雪莲,但是作为之前那一瓣的谢礼,这个你收下吧。”
关翎羽气不过,转身想走,走出两步后,突然想起什么,又转过身将那个匣子抓在手里,默不吭声地离开了。
宋清寒摇了摇头,听到屋子里传出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心中一紧,赶忙跑了进去,在看到武大虎紧闭双眼,毫无知觉地躺在地上时,赶忙伸手将他搬到了床上,一边给他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一边张望着门口,心急如焚地等待原文轩的身影出现。
好在原文轩没有让他们等太久,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便从大门口跑了进来,手上还捧着一个小匣子。
宋清寒赶忙从原文轩手中接过圆滚滚的解药,掰开武大虎紧张的下颌骨,用温水喂服了进去。
武大虎吃下解药后,又过了半柱香功夫,身体痛苦地蜷缩了起来,好在宋清寒知道这是排毒的正常反应,所以并未慌张,帮他盖好被子,等他折腾累了,擦掉他身上的汗,便爬上了床,和衣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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