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寒挑了挑眉，平静地道：“当真要治？”
临了，壮汉们又打起退堂鼓来了，互相看了看，小声道：“要不然等等？万一没得上呢？”
“你傻吗？我们都跟得天花的人待一块了，怎么可能没得上？”
“就是，早点治早点好，拖久了身上发满了麻子......想想就恐怖。”
“那也得确定得上了才能治啊？这病怎么能乱治？别没病治出病来了！”
“......”
见他们吵了半天没吵出个结果来，宋清寒淡定地起身道：“让让，我先出去给自己治一治。”
既然现在已经可以看出种牛痘的效果，他也不想再耽误了，毕竟从抗原进入身体，到身体生出抗体，这段过程需要耗费的时间不算短。
夏云飞在听说宋清寒要借用他的脓液一用时，没有丝毫犹豫地伸出了手。
宋清寒消完毒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将手术刀放进了原文轩手里，平静地道：“你来。”
施大夫在看到宋清寒要往自己身上招呼时就觉得十分不可思议，现在看到他要让从来没做过手术的原文轩操刀，赶紧阻止道：“你自己来吧，实在不行我来，他小小年纪的，怎么拿得稳刀？”
原文轩在听到施大夫的话后，脸上现出一抹犹豫的神情，拿刀的手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
宋清寒笑笑，耐心地朝施大夫解释道：“漠上需要进行手术的人不算少，要是都由我们两人操刀，怕是三天三夜不吃不喝都做不完，文轩肯定是要上的，如果他想要尽快掌握医术的话。这些地痞们也是要上的，毕竟是他们自己送上门的，这么好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如果不是看中这些壮汉的人力，他是吃饱了撑的才会将这么一大帮人留下，白费他们许多吃食。
原文轩听了这番话后，想起了那次给兔子做手术后，和宋清寒之间的谈话，想了想自己的发小，心神一定，抓刀的手蓦地一紧，肯定地道：“师父，施大夫，我可以的，让我来吧！”
施大夫其实已经被宋清寒说服，只是多少还会有些担心，不过这些担心，在看到原文轩挥刀的动作时，尽数化为了惊讶。
他竟然能完全复刻宋清寒的动作？！
宋清寒在看到自己手上的伤口时也很惊讶，只不过他相比较施大夫来说，算是“内行看门道”，在察觉出这伤口切入的深度时，不由得在心中发出一道赞叹声。
他这个徒弟，当真是收得太对了！
而原文轩像是完全进入忘我的状态一半，脸上挂着跟宋清寒做手术时一模一样的冷静神态，迅速将脓液涂抹在宋清寒的伤口上，放下手术刀，开始包扎起来。
待包扎完毕后，他看起来有些懵，看着宋清寒眼中的赞赏之色，呆呆地道：“师父，我这是，做完了？”
宋清寒轻咳一声，正了正神色，冷静地道：“手术刀就这么放在这吗？没将东西收拾好之前，都不算成功。”
原文轩被说得脸上一红，赶紧一丝不苟地收拾起残局起来。
见状，宋清寒满意地点点头，不骄不躁，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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