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寒进行到一半时,见翟愫终于忍不住露出疼痛的表情,没有停顿,反倒是加快速度朝最难处理的肿瘤下半部分动作起来。
之所以会让翟愫喝酒,最大的目的不是别的,那就是减弱他在手术过程中感受到的疼痛。
这里没有麻药,也没有麻沸散,他只能尝试这种笨办法了。
他的表情沉静,旁观的人却已经忍不住捂住嘴巴,因为这样才能阻止自己发出声来。
施大夫双眼灼灼地看着宋清寒的动作,虽然也觉得恶心,但却不敢眨眼,生怕自己错过任何一个细节,毕竟上一回宋清寒为杂技团首领做手术时,他就完美地错过了,这一回可不敢再错过。
倒是原文轩,在近距离观察了三场手术后,对于血肉之物倒是多了免疫能力,看着那团被宋清寒割下一半的肿瘤,非但不觉得恶心,反倒是在脑海中分析着它可能的形成原因来。
半个时辰后,宋清寒划下最后一刀,见翟愫下巴上的切口被自己保持到了最小,忍不住露出一抹释然的表情,快速帮他上好药后,用纱布包了起来。
原文轩看着被宋清寒扔在盘中的肿瘤,终于有了头皮发麻的感觉,抿了抿嘴,小声问道:“师父,这个怎么处理?”
宋清寒看了翟愫一眼,十分果断地道:“烧了吧。”
翟愫感受得到自己的创口刚止住血,不敢做出大动作,轻轻动了动嘴唇,缓缓道:“让我来烧吧。”
宋清寒没做声,思考片刻后,只说了句“今日之内就处理了吧,放久了会出问题。”
他能理解病人想要亲手毁掉害自己许久的罪魁祸首,但这种发生了病变的东西,最是容易招惹细菌不过,若是发生二次感染,到时候就是得不偿失了。
翟愫十分配合地道:“让下人拿个铁盆来罢,我现在就放火烧了它。”
下人很快就到来了,宋清寒看着翟愫缓缓下床,丢了一根蜡烛进铁盆中,出声提醒道:“好了,你快回去休息,剩下的拿出去烧,否则于你的伤口不利。”
翟愫“嗯”了一声,重新躺回床上,一直以来都没什么大表情的脸上露出解脱的笑容,感激地对宋清寒道:“多谢宋大夫。”
宋清寒点点头,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干净后,对翟愫交待道:“注意事项我之前跟你说过了,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你自己注意点便可,这几日我会定时前来查看你的恢复情况,你只管好好休息。”
说完,他对众人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们该离开了。
众人一直走到翟愫听不见的地方,才爆发了热烈的讨论,祝老抢先问道:“宋大夫,这样就可以了吗?愫儿会不会留疤?”
若是留疤的话,那么长一条口子,也不知道翟愫会不会陷入另一个自我折磨中......
宋清寒摇摇头,平静地道:“会否留疤一事,全看他的恢复情况和他的个人体质,不过就算留疤,也只是在下巴上有一小条白色的痕迹,不会影响什么。”
祝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施大夫跟着问道:“宋大夫是怎么做到下刀如此精准的?我刚仔细注意过,你下刀的位置都选得十分精妙,因此那位大人的出血量并不算多,若是换做其他人的话,就算知道将那团瘤子割下便可,却是无法将下刀处计算得如你一半的。”
听到他这么问,宋清寒胸中一滞,想要回答他“唯手熟尔”,但转念想到自己并不是一个没有来处的人,若是施大夫心血来潮去他家询问他的底细,到时候就算浑身都是嘴,也解释不清,于是他含糊地道:“大概是天赋吧,潜意识里就觉得该往那处下刀。”
施大夫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是却没有怀疑宋清寒的话,感叹道:“说的也是,除了天赋之外,还有什么能解释呢?”
宋清寒做完刚才那台手术后已是累极,见他们没别的事,告辞过后便直接将小石头抱起,带着原文轩回了家。
等他洗了澡,换上新衣服,武大虎也从武馆中回来了,只是脸色看上去不算好看。
若是武艺上的问题,武大虎就算搞不定,也不会露出这种气愤的表情,因此宋清寒直接往人的方向联想而去,试探性问道:“可是有人对你使绊子了?”
武大虎闻言,脸色一沉,皱眉道:“那馆长的雌儿,自我进入两仪馆后,便处处与我作对,怂恿各种各样的人挑战我,若是一次两次便罢了,每日都要来这么一回,泥人还有三分火气!”
宋清寒理解地点点头,就跟他好端端地做着自己的实验,却总是被人恶意请教低级问题一样,就算容易解决,却很耽误时间。
他想了想,建议道:“可否跟馆长说说,让他勒令自己的雌儿不要再来打扰你?”
武大虎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气道:“馆长对他雌儿最是宠溺不过,何况那人一直都在背后动嘴皮子,没有证据可以表明所有的事情都是他指使的,因此这口恶气我不得不往自己肚里吞。”
说完,他见宋清寒面色发愁,反应过来自己将负面的情绪传给了宋清寒,忙安慰道:“无事,我今日练武练到瓶颈处,又被他找人来了这么一出,故而有些控制不住脾气,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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