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画好之后,却发现纳兰骨撇着嘴,一脸的不屑以及不解的样子。便说道:“怎么了?难道我画的不好吗?”
“岂止是不好,简直一塌糊涂,比我画的都难看。就你这样,还号称京城数的上号的书画大师呢?亏我以前还那么崇拜你,你这丹青大师要么就是退步的一塌糊涂,要么就是欺世盗名,对吧?”
纳兰骨今天好像刻意要刺激一下叶知秋看看他的反应似的,所以说话依旧不留情面。也知道他所扮演的叶知秋应该会生气,严重的反唇相讥,针锋相对,最轻的也会抛袖一拂,扭头不理她。可陆铭做不到,他还是想用他的方式来诠释叶知秋,虽然他们已经没有可能再破镜重圆了。
陆铭笑了笑说:“画画还行,画这种风筝没画过,见笑了。”
纳兰骨见他不温不火,便不再纠缠这个问题,说道:“没关系,放在天上离的远,其实也看不真切,有那么回事就行了。”
说着,她抓起了风筝,把腰间的绣春刀解了下来扔在地上。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青青的草坪说道:“开始!”
拿着风筝往前跑,一边跑一边慢慢的放手里的线。风筝随着她的跑动徐徐上升,在纳兰骨跑到围墙的尽头之前,风筝已经放了起来,飞到了半空。
纳兰骨兴奋的望着天上的风筝,对追过来的陆铭易容的叶知秋说道:“我做的风筝怎么样?”
风筝在天上飘,夕阳下风筝的几根长长的尾巴迎风飘荡,折射出夕阳的光泽,亮晶晶的,分外的好看。
陆铭说道:“真棒,原来你还有这样一手,真厉害。如果你有一天不想当锦衣卫了,想转行,那我看你做个专门扎风筝的工匠一定能赚大钱。人长得漂亮,风筝扎的美,那生意绝对好,等着买风筝的能排到城门外。”
这番话说得纳兰骨咯咯的笑个不停,说道:“你的伤好了?能追着我跑,还能这么轻松自如的说笑话,不生气啦?”
陆铭耸了耸肩说:“咱们俩都扯平了,有什么可生气的?不去想了,也就放下了。”
纳兰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点点头说道:“是呀,但愿我们都放下了。对你,对你娘子,对我都是解脱。”
能够坦诚布公的说出这样的话,纳兰骨觉得很满意,也很知足。这段情就此了结是最好不过的。
陆铭点点头,抬头看着天上的风筝说道:“要不我来试试?”
“好啊,很简单的,你把线绕在手上,另一头扯着不停的转移方向,你要感觉天上的风的方向,迎着风才吹得高。你如果感觉不到风的方向,到处乱跑,风筝就会掉下来,至少也飞得不好看。”
“好啊!我试试。”
陆铭很快发现,这件事说起来很容易,但做起来其实是很难的。虽然他内力高强,但是要想从一根细线上感觉到风向的变化,还是非常需要长时间的积累。所以他只放了一会儿,那风筝便开始往下掉。
纳兰骨于是伸手过去说:“我帮你。”
两人都交替拉扯着线,寻找着风力强劲的方向,并不断的移动脚下的步伐,随着手的交替扯线。陆铭注意力都在风筝上,不留神一把抓到了纳兰骨的握着线的手。
两人都是身子一颤,陆铭赶紧放松了手,却没敢撤开,生怕伤到纳兰骨。纳兰骨却很从容的把小手从他的大手下轻轻撤了出来,甚至也没有看他,说道:“我有些累了,要不我们把风筝拴在槐树上,躺在草地上休息会儿吧!”
陆铭答应,拉着风筝慢慢走回了老槐树,伸手把它在了一根树枝上。
不料他只注意手上的线,却没注意线已经被挂在了树枝上,扯动之下,这线本来就不结实,竟然断了。而断了线的风筝呼啦一下被风刮到了高处,越飘越远,消失在了视线的尽头。
陆铭歉意的说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把风筝给丢了。”
纳兰骨望着渐行渐远的风筝,嘴角浮起一丝浅浅的苦笑,说道:“飞了就飞了吧!不用去找回来,也找不回来了。”
陆铭心中多少有些感叹,叶知秋的确把纳兰骨这只美丽的风筝给放弃了。虽然他是不得已的,可到底是失去了。
太阳在这一刻已经落山了,彩霞满天。纳兰骨仰面朝天躺在草地上,陆铭易容的叶知秋躺在了她身边不远处。两人都用手枕着头,望着逐渐黯淡下去的夜空。今夜的夜色分外的好。星星已经一颗接着一颗的从天边跳了出来,很快便布满了整个天际,就像一张黑色天鹅绒的毯子上洒满无数的珍珠。
两人谁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瞧着夜空。可惜这样的美景并没有能持续多久,一片云飘了过来,挡住了天,云变得越来越厚。只过了不到半个时辰,便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来了。
这天还真说变就变。纳兰骨赶紧爬起来说道:“瞧不成星星了。走吧,到阁楼里去。”
陆铭开始紧张起来,躺在外面草地上倒无所谓,说话声音再大,阁楼里地下室的叶知秋也听不到的。但是到阁楼里就不一样了,只隔着一块地板,即使声音不算大,下面也能清清楚楚的听到,隔音效果太差。
而且阁楼下的叶知秋发出的任何声响,也会传出来,甚至比在叶知秋家书房更清晰。因为在叶知秋家的书房下面还隔了一条走道,假如是在地道的下方,或许还能够听得真切。但是在另一头的地下室,声音就几乎听不到了,现在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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