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海州客车厂，鲁忠义恨恨地说：“这个钟国印，真是狗眼看人低，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南天集团主席，我也是南天交运总经理，他们最大的客户，他赫然不给我们一点面子，好像我们不是客户，是他们的下属似的。”
萧文雨反而冷静了，淡淡笑着说：“他这是外厉内荏罢了。”
鲁忠义想了想，“他这个样子，咱们即便能买下来，估计也便宜不了。”
萧文雨笑了笑，“你回去吧，我找找路家清。”说完，送鲁忠义去了汽车站乘汽车回南城，然后回酒店给路家清打电话。
路家清在海州，接了萧文雨的电话，问了他酒店地址，下了班，开车来酒店找萧文雨。
两人在酒店的三楼餐厅坐下，路家清听完萧文雨的讲述，恨恨地说：“这个钟国印，太狗眼看人低了，天天厚着脸皮找财政要钱要出出席了。典型的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萧文雨笑着说：“大哥，我们南天交运一年要采购一两百辆客车，如果是进口车，至少要三五个亿，进口车质量太差，坐七八个小时人都散架了，何况十几二十多个小时呢？”停了停，“县官不如现管，他是厂长，说不服他，我怕收购有问题。”
路家清想了片刻，“没问题，交给我了，明天我陪你去海州客车厂找他谈谈。”
萧文雨急忙给他添满酒杯，笑着说：“有劳大哥你了。”
路家清和他碰碰酒杯，笑着说：“海州客车厂年年亏损，工人的工资都靠财政拨款，已经是海州市财政部门的包袱，你能帮忙接下这个包袱，我替海州市政府谢谢你了。”
萧文雨急忙谦虚地说：“哪里，哪里。”
路家清又说：“如果你能转亏为盈，我脸上也有光。”
吃了晚饭，萧文雨在酒店开了个房间，然后请路家清一块出去找个桑拿店做个按摩，晚上和路家清一块住在酒店。第二天早上，两人吃了早饭，一块去海州客车厂。
在路上，萧文雨给吴海涛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和一个朋友来拜访钟国印。昨天他们离开后，钟国印狠狠地训斥了吴海涛一顿，警告他不许再带人过来。吴海涛接了萧文雨的电话，内心挣扎了半天，硬着头皮找钟国印汇报。
钟国印非常不满，又狠狠地训斥了吴海涛，但碍于面子，他仍然在会客室接待了萧文雨和路家清。
“萧主席，你又想来打海州客车厂的主意？我不是说了，海州客车厂是国有资产，我是厂长，不能看着国有资产流失，你想收购，需要拿出诚意，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价格。”
路家清打量他几眼，笑着说：“钟厂长，海州客车厂年年亏损，工人们的工资都靠财政拨款，生产线一天天老化，中国的客车厂都在改革和转型，你们再不变革，早晚要关门了。”
钟国印有些不满地看着路家清，冷冷地问：“你是谁？这关你什么事？”
萧文雨急忙笑着介绍说：“这位是南方省政府副秘书长路家清路秘书长。”
钟国印终究是个大场面的人，很快化解了尴尬地笑着说：“原来是路秘书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刘，给路秘书长泡茶。”秘书急忙给路家清和萧文雨泡了两杯新茶。
路家清看看他，淡淡地打官腔说：“钟厂长，海州客车厂已经是海州财政部门的包袱了，你是厂长，不能守着这么大的一份资产吃财政补贴吧？”
钟国印故作无奈地苦笑着说：“路秘书长说的是，但海州客车厂是国有企业，我没能力管理好，但也不能在我手上卖了吧？”
路家清笑了，“南天集团不仅是南城市政府重点扶植的企业，也是南方省重点扶植的企业，也是咱们改革开放和经济发展的象征，省委三番五次地表示要大力支持本土明星企业，尤其像南天集团这样的品牌企业。”停了停，“海州客车厂交给了南天集团，怎么能算国有资产流失呢？如果萧主席他们经营好了，海州市和南方省又多了一个本土品牌企业，少不了你的功劳。”
钟国印又故意苦笑着说：“路秘书长，你说的道理大家都懂，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是海州客车厂厂长，我没能给大家带来福利，已经很愧对市政府和工人们了，现在卖了海州客车厂，我至少要给海州市和工人们一个满意的交待吧。”
路家清看看萧文雨，笑着说：“钟厂长，你的苦心，下次见了齐副市长，我会如实转告给他。”停了停，“你是北京人，家人和亲戚朋友都在北京，出售了海州客车厂，你也能早点回北京和家人团聚。我在北京有很多同学，如果需要，我给他们联系联系。”
钟国印淡淡地说：“路秘书长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说客车厂的车间和生产线，只海州客车厂这些地，也不止50个亿，我要25个亿，没多要。”
路家清看看萧文雨，笑着说：“好吧，文雨，你回去想想，我也与齐副市长打个招呼。”说完，站起身和萧文雨离了会客室。钟国印急忙亲自恭送他们离了海州客车厂。
上了车，路家清恨恨地说：“这个钟国印，满口替国家着想，实际上在打自己的如意算盘。”
萧文雨苦笑着说：“大哥，25个亿太多了，我即便拿出来了，后期也要大笔投资，我怕没这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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