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荆请罪?”
姬钟离还在看各个官员往日的考核政绩还有近日来的表现,打算找出一些还算有能力且人品还可以的,留在益州。
这些人毕竟在益州做了许多年,对这里熟悉,要是全部换新的官员来,会被下面的小吏联合架空,也不利于管理当地。
听单海说有人来负荆请罪,他还诧异了一下。
他还从没见过有人真的搞这种把戏。
“人现在在哪儿?”他把手中一个县令的资料放在一边,随口问道。
单海笑着说:“爬了一半了,估计还得一盏茶的功夫才能爬过来,大人,他引来了很多百姓,要不要把人群驱散?”
姬钟离冷笑摇头:“不必了,他要做戏,就让他做好了,对了,婴宁呢?”
单海想了想说:“郡主在后院对账呢,郡主说家里要生孩子了,要花钱的地方多,所以得多赚钱,这段时间进了不少货物,让人送到京城去卖。”
他就是觉得郡主真财迷,整天除了玩就是想着赚钱,怎么就这么喜欢钱呢?
明明那么有钱,还天天想着赚钱的事。
姬钟离倒是很高兴,好似一听到姜婴宁的事,不管她做什么,他都觉得喜欢。
他亲自去后院,把姜婴宁叫出来,问她要不要去看人演戏。
姜婴宁放下账本,迷迷糊糊的跟着他出来上了房顶,就看到一个老人光着上半身,背着两根藤条,正在街上一点点的爬呢。
她赶紧捂住眼,又从指头缝里往外偷偷的看。
“这是谁啊?要做什么?”
姬钟离笑道:“是忠勇伯殷成海,来负荆请罪的。”
“负荆请罪?”姜婴宁恍然:“是为了叶同知?他们关系这么亲近吗?”
为了叶同知跑来负荆请罪,把自己的脸面扔在地上踩,是为了救人,还是为了把自己摘出去?
不管是哪一种,这样大张旗鼓的行为其实都是对姬钟离的逼迫,是做给百姓们看的。
姬钟离说:“叶同知其实是忠勇伯的私生子,忠勇伯当年家中穷困,钟情一个叶姓的富家小姐,怎奈那家人不答应,他就去参军,想赚军功,回来迎娶叶小姐。”
姜婴宁好奇问道:“后来他娶了叶小姐?”
姬钟离摇头:“不,他立下战功,封了军职,回来迎娶的时候,叶小姐已经在战乱中死了。”
姜婴宁不禁唏嘘,当年战乱很多人家破人亡,生离死别的男女那就更多了。
姬钟离接着说:“后来忠勇伯在先皇的安排下,娶了一位前朝文臣家的大小姐,当年很多新朝武将都跟前朝旧臣联姻,便是为了稳固朝堂,也是为了拉拢那些人。”
姜婴宁听到这里,便猜测道:“所以他不喜欢自己的妻子?”
“对,不喜欢,可以说是很厌恶,一直慢待许多,那家小姐是大家闺秀,家教极好,也有许多田产做陪嫁,嫁给他也不算辱没,而且,那家小姐之前也有婚事,却被先皇强行拆散,而忠勇伯也不喜欢这段婚事,还记挂着之前的叶小姐。”
姬钟离有些嘲讽的说着,对忠勇伯跟先皇的这一安排也很是不屑。
姜婴宁也为忠勇伯的发妻感到可惜,明明她也是被逼无奈,被拆了婚事,却还要被嫌弃。
“那后来呢?这个私生子是怎么来的?”
“后来忠勇伯跟叶小姐的爹娘重遇,而这家人早就家道中落,食不果腹,他发现她家有个小女儿跟他钟情的女子长得极为相像,然后,两人无媒苟合,忠勇伯不敢把人带回来,怕被丈人责骂,也怕丢了荣华富贵,只敢把人养在外面,后来,那孩子长大做了官。”
那时候朝局尚不稳固,先皇需要拉拢前朝官员,要是这时候忠勇伯的事爆发,必然引起前朝官员的集体骚乱。
忠勇伯知道这件事绝不能让先皇察觉,不管怎么喜欢叶家小姐,也只敢养在外面,从不敢带回来。
他也是怕叶家小姐进了府里,给当家主母伏低做小会委屈,觉得还不如养在外面逍遥。
而这孩子自然就跟了叶家的姓,上的也是叶家的族谱。
“忠勇伯觉得对不起这孩子,对他很疼爱,比对家里的嫡子嫡女都要好的多,几乎把一多半的家财都挪出去给了他。”
想来,叶同知会来益州做官,应该也是忠勇伯努力的结果。
把最喜欢的私生子放在身边当官,他也好照应。
叶同知也是仗着有人撑腰,才这么放肆。
又贪财心肠也坏,做尽了恶事,唯独没做过一个官员应该做的事。
现在为了救这个孩子,忠勇伯老脸都不要了,这才闹出了负荆请罪这一出。
姜婴宁听完看完,对忠勇伯跟叶同知更加厌烦,转头问道:“离哥哥,你打算怎么做?”
姬钟离嗤笑道:“还能怎么做?看完戏,送他回去就是了,我找了陆谦来,随时候着,保证他这副老身板不会因为一场戏就累死了。”
姜婴宁叹气摇头:“忠勇伯的行为真是让人不齿,怪不得会教养出叶同知那样的孩子,对了,忠勇伯其他孩子怎么样?”
姬钟离说:“是在生母的养育下长大,倒是秉承了外祖家的清雅正直之风,比忠勇伯看得明白多了,他闹这一出,肯定是瞒着家人,我已经让人去殷家报信,他们一会儿就来。”
啧啧,殷家的孩子们有个这样的爹,也是倒了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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