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同知不想进大牢,他不想见摄政王了,他想转头就跑。
但是,陶远没给他这个机会。
他两步走来,一把揪住叶同知的肩膀,好像拎小鸡一样,提着就走。
边走,还没忘了给他念叨。
“叶大人,你们益州政事乱七八糟,我们王爷要忙的事情太多,一连忙了几天也没得空见郡主,今天好不容易抽出时间陪郡主玩,结果就遇见了这档子事,本是在品茶会高高兴兴喝茶吃果子,谁知道却喝到大牢里来了,要是你,你生不生气?”
叶同知直接哭了:“陶大人,下官不知道啊,下官真的是为皇家为皇上……”
“这话你别跟我说,说了也没用,你去跟郡主解释吧,对了,你说郡主跟王爷是狗男女,对吧?这也是为了皇家?”
“我没这个意思……”
眼下怎么解释也没用,叶同知眼珠子乱转,不断想着到时候该怎么解释。
陶远拎着他走过一间间大牢,走过那些喊冤入狱的百姓面前,走到了姬钟离的牢房前。
“叶大人,见过摄政王大人吧?”
叶同知被扔在地上,正面牢门,看见那两个被他称为狗男女的人就坐在稻草上,冷冷看着他。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全家的命都没了一半。
“王爷啊,大人啊,是下官有眼无珠,是下官有眼不识金镶玉,下官当时是太紧张了,皇上刚登基,到处都有前太子的余孽横行,汪大人不管事,下官忙着抓叛贼,连家都回不去,王爷啊,下官一片忠心为朝堂,没有半点私心,请王爷明鉴啊。”
他一边哭一边喊,趴在地上咚咚的磕头,额头很快就红肿破皮了。
大牢里本来还是人间炼狱,但众人看到他对着俩人磕头,还喊着什么摄政王,顿时都安静下来了。
离得近的目瞪口呆,离得远的看不见,恨不得现在越狱来看。
能看着叶同知倒霉,这可真是大快人心。
而叶同知哭喊了一会儿,姬钟离才冷冷嘲讽道:“叶大人对朝堂对皇上真是忠心一片,我想皇上看到你这般忠心,也会欣慰的。”
叶同知磕头更积极,恨不得把自己的头拿下来按在地上。
他趴在那里,着急的想着现在该怎么办,猛然间磕了几个头,又哭喊着。
“王爷,之前忠勇伯他老人家也让下官好好办事,莫要让乱臣贼子乱了朝堂,下官这才草木皆兵,惊扰了王爷跟郡主,请王爷恕罪,请郡主恕罪。”
忠勇伯殷成海?
姬钟离想了想,才想起这位是司马坤当年身边的一个参将,后来司马坤登基后给他封了爵位。
殷成海以前跟燕王关系不错,但行事没那么张扬跋扈,后来说不习惯京中气候,回老家荣养了。
虽不在京中,但是爵位还在,这些年先皇也没忘了他,逢年过节都还会给些赏赐。
先皇把之前很多功臣不断打压,只留下一部分老实还没什么野心的,养着算是做给文武百官和百姓们看。
而殷成海就是有幸留下来,且还算老实的。
他想起,殷成海的老家就在益州,而且距离府城不远。
因为殷成海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他竟一时没记起这人来。
而叶同知这般说,分明是跟殷成海有交情,且交情不浅,眼下就是想让他看在殷成海的面子上轻轻放过。
“忠勇伯让你忠君为国,可没让你跟郑家沆瀣一气,以权谋私,叶大人,你既这般喜欢把人扔进大牢,那便自己也感受一番吧。”
他豁然起身,牵着姜婴宁便走。
单海跟陶远一左一右,直接把叶同知扔进了大牢里。
叶同知吓得在里边大声叫喊:“摄政王,下官是先皇任命的朝廷官员,您不能说关就关。”
姬钟离冷冷道:“先皇若是知道你如此奸诈歹毒,必然会亲手砍下你的头。”
陶远回头瞥他一眼,心想用先皇来压他们大人,这可真是急着找死。
姬钟离带着姜婴宁出了大牢,看到外面阳光明媚,只觉得身上还有一股股阴凉。
他接过陶远递来的披风,先给姜婴宁披上,捏着她的鼻子问:“以后还来这里玩吗?”
姜婴宁吸着鼻子,小声道:“不玩了,不好玩,不过,其他人怎么办?”
姬钟离说:“汪全坤看戏也够久了,让他忙起来,不能整天守着官位却不做事。”
陶远说已经去找,汪全坤一直盯着这里,相信很快便到了。
果然,很快,人就被找来了。
他一路小跑过来,到了近前,扑通一声便跪下:“王爷啊,下官当时确实认出了您跟郡主,但是下官拦不住啊,下官看王爷您……”
“您什么?”后边的话没说完,姬钟离就冷冷打断了他。
汪全坤斟酌一番,小声说:“看您似乎是体察民情,想揭穿叶同知伪善的真面目,怕耽误您跟郡主的正事,下官就没阻拦,不过下官已经让人看好大牢内,不会让任何人伤了您跟郡主。”
他安排的这般妥当,觉得自己这件事做得真是好。
既让郡主跟王爷玩的高兴了,也不会伤到他们。
他这般聪明,王爷必然能看出他的才干。
姬钟离点点头,冷冷看着他,看了半响。
直到汪全坤被看得冷汗直流,他才突然开口,只是语气却比之前还要刺骨。
“汪大人做的很好,我本以为汪大人这么多年尸位素餐是能力问题,现在看来,是本王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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