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小福和元儿都睡了,
五更对着翠娘挥了挥手:“翠娘,你先去休息吧,累了一天了。”
小福从小被翠娘带着长大,有了元儿后,翠娘自然也是天天侍候着。
作为拓跋文从小的奴才,对于小福和元儿,翠娘更是上心。
有时候,五更觉得翠娘倒是像小福和元儿的第二个娘。
翠娘点了点头,便下去休息了,脚步轻轻的响在殿内。
五更不喜热闹,更觉得自己受之有愧,所以诺大的殿里只有自己和翠娘、小福、元儿居住,倒也自在。
床上的小福不安的动了一下,嘴里嘟囔了几句什么,好像在说梦话。
拓跋元虽在梦中,却下意识的握住的小福的手,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拽了拽。
似乎感觉到安稳,小福转过身,靠在拓跋元的怀里再次甜甜的睡去了。
两个小小的身子靠在一起,像是这世间最温暖的依靠。
五更欣慰的笑了下,上前为二人掖了掖被角。
还未起身,便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传来,不用回头,五更就知道是谁。
拓跋文似乎带着一身月光而来,身上散发着一股清冷的气质。
五更边回头边道:“朝上的事那么多,你实在不用天天过来。”
拓跋文上前看了一眼熟睡的两个孩子,眼眉弯了弯:“每天睡觉前不看看你们几个,总是觉得有些不安稳。”
你们?自然指的是自己和元儿以及小福了。
白天容妃和青儿的话又浮现在耳边,五更想,若自己是旁人,定也会觉得自己是个霸占皇上的狐媚子。
只不过,自己的长相倒实在担不起狐媚子这几个字。
五更看了眼拓跋文,想到那个叫青儿的女人入宫为妃几个月却也从未见过拓跋文,不由有些踌躇,自己是不是该劝一劝拓跋文去后宫转转。
可是,又转念一想,这些话自己这几年来说的还少吗?拓跋文又何曾听过?每次说了,也只会让两个人尴尬。
想了想,便也作罢。
只是看着拓跋文脸上虽有笑意,可眸子中却划过一抹愁态,遂问道:“看你的样子,好像有些不开心的事情?”
被五更看出来,拓跋文也不隐藏,他扶了扶额头:“金国总是恶意挑衅,封国却又刚刚站稳脚步,实在不易和它硬抗,心中难免郁结一些,你不必在意。”
对于金国这几年的行经,五更到也略有耳闻,只是,这种朝廷之事不比其他,五更也插不上手。
顿了顿,五更道:“不若咱俩去外室喝点茶,翠娘今天刚做了你喜欢吃的五福糕,本来想给你送去,又知你忙,便没去打扰。”
拓跋文笑了笑:“我年少时,翠娘便跟在我身边,对我的口味一清二楚。”
二人便来到外室,袅袅茶香不一会儿便蔓延在室内,倒带的入夜后的秋寒轻了几分。
拓跋文饮了一口五更亲手泡的茶,又品了一口五福糕,不免舒畅的呼了一口气:“每次这个时候,都是我最惬意的时候。”
拓跋文说完,又自嘲的笑了笑:“皇上可真不是个好差事,如果早知道这么辛苦,想当年我还不如在王府当我的潇洒王爷。”
这样的话,五更听拓跋文抱怨过许多次,外面九五至尊的皇上,每次到了自己面前,便成了一个爱乱发牢骚的小孩子,让人哭笑不得。
五更又为拓跋文续了一些水:“你啊,做不到的,你心系国家,天生就是劳碌的命。”
拓跋文斜睨了一眼五更:“我怎么觉得你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五更故意板了板脸:“你可是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二人相视一笑,拓跋文眼中的柔意更多了几分。
下意识的,五更低下头避过。
看见五更不自在的样子,拓跋文连忙岔开话题道:“对了,下个月二十,便到了元儿的生辰了。”
五更自然知道。
过了这个生辰,元儿就整四周了。
在封国,四周岁,尤其是对男孩子来说十分重要,那天不仅各国使者以及合族宗亲都要送来祝贺的礼物,而且还要为过生辰的孩子举行‘韶年礼’,有保佑平安、健康之意。
五更笑了,想着那天的盛大场景:“到时候,元儿肯定会很高兴的。”
拓跋文却没想此事,他抬头看了眼五更,口气似试探:“到时候历国也会来人的。”
历国。
这两个字一出现在五更的耳边,她本斟茶的动作便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她便平静了心绪,直直的看向拓跋文:“你想说什么?”
看着五更毫不掩饰的目光,拓跋文刹那便想脱口而出。
他想说,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人,否则,这么多年为何对自己的情意视而不见?!!
可是话到嘴边,拓跋文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所有的质问都在小心翼翼前变得那样粉碎。
这几年,他很小心的保护着和五更之间的感觉,一开始,在五更刚来封国时,他总以为,自己可以给她时间!自己可以等!
毕竟,五更此生此世也许只有一个身份了,那就是他拓跋文的柳妃。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沦陷的人好像只有自己!
每当他控制不住对五更流露出丝丝爱意时,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五更便会刻意的远离自己。
他明白,若不是因为小福和元儿,五更早就走了,又哪里肯困在自己身边?
有时候,他劝自己,何苦有贪念?就这样静静的守着五更,也就罢了,只是那股霸占欲,那股蠢蠢欲动想要将五更拥入怀中的感觉,却能克制到什么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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