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伤口的由来,香下更是惊讶,一张娇媚的脸上登时没了血色,她想了想,突然又开口说道:“三金既然伤得如此严重,那五更师姐,你身上为何一点事都没有呢?”口气中的责备和怀疑之意甚是明显。
五更看着香下眼中的寒光,冷笑了一下:“怎么,难不成非得今日受伤的人是我?你才觉得开心?”
五更的话说得讽刺,直接将香下堵得哑口无言。
对啊,毕竟五更是和自己共同生活了十几年的同门姐妹,自己却因一个刚刚认识不过几个月的楼三金便怪罪五更,落在别人眼里着实有点不够义气了些。
香下虽然没有抬头,但已从周围人的眼神里隐约感到了一些斥责。
意识到自己刚才情急之下有些口不择言,香下强牵起嘴角笑了笑:“师姐,你怎么会这么说呢?无论是你还是三金,我怎么会盼着受伤呢?我只不过...我只不过是有些担心,所以才那么说的。”
五更淡淡看了香下一眼,只觉得有丝寒心。
自己这十几年来将香下当成最好的姐妹,无论什么事情都会照拂于她?以前别人说她矫情的时候,自己还会为了她和别人据理力争,只希望她能被大家能够多接纳一些。
可是....就是这样被自己当作好姐妹的一个人,居然会问自己,为什么受伤的人不是自己?
五更头一次感到对香下涌出一丝发自内心的寒颤。
若说因着前世的缘故,自己对香下是仇恨、是不解,可是现在,却添了一丝失望。
五更在心底苦笑了下。
这时,山主和七宝叔想来是已经得到了消息,急急的从远处赶了过来。
十几日的彷徨、恐惧在看到山主的那一刻,一下子都涌上了五更的内心。
她攥了攥手心,努力不让湿意涌上眼眶。
山主焦急的心情在看到五更好端端的站在那里时,顿时放松下来,却当着众人的面不好表露出来,只是待走进五更面前时,才缓缓问道:“可无碍?”
简单的三个字,却包含着巨大的担心和焦虑。
五更点了点头,报以山主一个宽慰的笑容。
身后的香下却快走了几步上来:“山主,五更师姐虽然没什么事情,可是三金他....”说到这里,香下又是泫然欲泣。
山主轻拍了下香下的肩膀,走到三金面前。
楼三金已有司深和毕良搀扶着从椅子上走了下来,山主的目光落在三金紧缠着纱布的胳膊和腿上时,皱了皱眉头,关切道:“这是怎么弄的?”
楼三金没有说话,香下却在旁边一边哭泣一边说道:“是....是雪狼!”
“雪狼!”山主大惊失色,然后和旁边的七宝对视了一眼。在雁落山生活了这么多年,她们自然知道悬崖下的雪狼有多可怕!
记得那年,七宝因采一颗稀少的七丹草入药,而不顾山主劝阻只身下了悬崖。谁料,七丹草未踩到,却碰上了几头雪狼,拼死搏杀才奄奄一息的回来。
想到五更和楼三金二人俱是跌落悬崖,身上负有重伤,碰上雪狼还能捡条命回来,实在是老天有眼!
七宝叔走上前,看了看楼三金的伤势,问道:“这是谁包扎的?”
“后山老妪。”楼三金和五更异口同声的回答道!说完,二人对视了一眼,五更连忙别过视线。
香下看了看五更,又看了看楼三金,只觉得对着五更那股奇异的嫉恨感又似藤曼一般慢慢的爬上了心头。
七宝叔点了点头:“嗯,手法不错,只是有些地方处理的略粗糙了些。走,三金,去我屋里,我再好好给你处理一下。”
三金点了点头,擦过五更身边,向七宝叔的房间走去,香下亦在身后紧跟着。
望着楼三金和香下的身影一前一后,五更突然觉得,那股难得的在楼三金和自己之间衍生的和谐感觉,在回到雁落山的这一刻,一下子破裂了。
山主看了看呆神的五更,以为她还是因这十几日的事情心有余悸,便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说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五更抬起头,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只是,突然有个身影,走到五更身边,还没等五更说什么,便已单膝跪在五更身前。
五更一瞧,却是毕良。
想起那晚掉入悬崖的场景,五更看向毕良的目光不免多了几分冷冽。
毕良抬起头,却似乎对五更冷漠的眼神熟视无睹,他略稚嫩有英俊的脸庞上带了几分懊恼之情:“五更姑娘,此次事情俱是因我太过鲁莽而起,其实,在你掉入悬崖的那一刻,我便回过味来,知道你其实本意是想救我,只是....”
说到这里,毕良自责之意更重:“只是我当时太过莽撞,才害了你和少爷。刚才,在路上,我又听少爷说是你冒着大雪拼死将少爷背到了后山,差一点连双腿都费了,我更是无地自容!”
说道这里,毕良嗖的从腰间抽出一把利剑,却正是那天掉入悬崖的那把。
“这把剑在我下崖寻找你和少爷的时候又寻到了,今天,便请五更姑娘用这剑对我的鲁莽行为,进行惩罚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完,毕良将利剑朝身前一推,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听毕良如此说,五更的心情舒缓了许多,她看了看那利剑,又看了看毕良脸上倔强的表情,觉得这毕良虽冒冒失失,却一心护主,更是一个勇于担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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