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杉表哥……”白若晴万万也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牧岳杉,她急急问道:“岳杉表哥,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还不是为了找你!”牧岳杉语气虽然有些埋怨,但笑容却是宠溺得很,伸手为白若晴理了理她被夜风吹得凌乱的头发。
“是爷爷让你来的?”白若晴嘟起嘴巴问道。
牧岳杉苦笑一声:“纵然爷爷不说,我也要来找你了。我问你,我给你的鬼役呢?”
啊?
白若晴想起那只叫得像八哥一样啾啾的鸟首人身的鬼役,心下不禁有些怆然,她低头道:“已经……不在了……”
牧岳杉叹口气道:“那鬼役是我在西域得到玉盒之时一并收的,正是崎翎的精气所化,一般鬼众见了它都要退避三舍的。连它都消失不见,可见你一定是遇上强敌,我怎能不担心!”
白若晴离家已久,如今听牧岳杉这样一说,登时不知哪里来委屈全数涌了上来,鼻子一酸,眼泪便如断线的珠儿一般滚落下来。
牧岳杉一间她哭,便在心里哀叹一声——这小表妹是他看着长大的,两人亲厚异常,每每白若晴受了委屈生了闷气,总是牧岳杉来殷勤劝解,而白若晴动辄便扑进牧岳杉怀里大哭一场,也就罢了。
见白若晴又习惯性地靠进怀里,牧岳杉唯有为自己可怜的衣服掬一把同情之泪了。
白若晴一边呜呜咽咽地哭,一边断断续续地将自己离开家以后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牧岳杉先前还不住劝慰,待听到司祈便是“鬼王”之际,他难得地皱了皱眉道:“若晴,非我族类,其心必殊,你怎能只凭他三言两语,就信他不会作恶?”
牧岳杉自来对白若晴言听计从,从未拂逆过她的意思,如今说出这样的话来已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了,白若晴更加委屈起来,猛地推开了牧岳杉,嚷道“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他?他若真是你们说的那样十恶不赦,岳杉表哥你现在见到的怕只是我的尸体罢了!”
“若晴。”牧岳杉一面取出丝巾为她拭泪,一面柔声道:“鬼王法力高深,且颇有心计,手不定他留下你的性命,本就是打算用来威胁我白家的。他若是真对你好,又怎么会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
“他……他是去救白虎了!”白若晴将刚刚的事情说了出来,末了又加了一句,“可见他觉无歹意。”
牧岳杉深知这个小表妹执拗起来,当真是撞破了南墙也不会回头的,便也不在多言,拉起她的手轻声道:“别在这里挨冻了,我带你先离开这里再说。”
“可……可司祈说……让我在这里等他回来!”白若晴有些不情愿地挣了两下,“何况,白虎需要在这里疗伤,他们一定会回到这里来的。”
“若晴……”牧岳杉叹了口气道,“我本不想说,但你好好想一想,就算那个司祈说的都是真的,你也不必一定要在这里等着。白虎是圣兽,这里如此隐秘,它疗伤又无需护法,伤势好了,它也会自行离去,你留下来又有什么意义呢?何况……”他似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你可知我为何找到这里?”
“我怎么会知道!不过岳杉表哥你一向神通广大啦!”白若晴笑道。
牧岳杉却没有与她说笑的意思,他沉声道:“我在路上遇到了鬼王的属下,一路跟着他才来了这里。”
“什么?”白若晴愣住了。
“我想,带走白虎的,必是鬼王的属下无疑。”牧岳杉道,“若晴,司祈正是鬼王,他的下属劫走白虎,他去追赶,分明是做戏给你看。你还真的上当了……”
“岳杉表哥……”白若晴想要辩解,终于扁扁嘴,不再说话。
牧岳杉为她紧了紧披风,柔声道:“现下我要用疾行之术,这术法你不懂,你只需握紧我的手,闭上眼睛就可以了。千万莫要胡乱挣扎,知道吗?”
白若晴听话地点点头,合起了双眼。
耳边有风声掠过,白若晴脑中一片混乱。
牧岳杉当然不会骗他,这地方如此偏僻,若不是他跟随了鬼王的属下,断不可能找来这里。
可是,难道真的像牧岳杉说的那样,是司祈设局,一面答应她会救治宁阳,一面又暗地里令自己的手下来带走宁阳?
白若晴对自己说:不可能。
司祈既然已经从封印之中脱出,便说明他的功力早已高过白家众人,他根本没有必要拿自己做什么人质之类的,况且,白虎是白家守护神,若是白虎死了,白家必然元气大伤,司祈既然愿意救宁阳,就说明他根本无心与白家为敌。
可是……又到底是谁劫走了宁阳呢?
司祈一去不回,是什么能让他也束手无策?
白若晴的脑子想得快打结了,也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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