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四十七）小芹
回到诊所，天色已是黄昏时分。天色有些阴沉，深秋的树叶在风中摇曳，飘落，地上满是桔黄色的银杏树叶。
看着外面的秋景，曹医生不禁想起了欧阳修的《秋声赋》：“其色惨淡，烟霏云敛……其意萧条，山川寂寥”， “嗟乎！草木无情，有时飘零。……百忧感其心，万事劳其形；……宜其渥然丹者为槁木，黟然黑者为星星。……” 哎，曹医生长叹一声。
受到欧阳修悲秋情绪的影响。曹医生的情绪很是低落。
正坐在那里看着秋色发呆，忽然背后被谁拍了掌。曹医生刚想发火，回头一看见是小芹，那已撞到顶梁的无名之火，硬是生生的压了回去。怕被小芹看出自己的情绪，强装笑脸，说：“死丫头，吓我一跳，还没回去呢，你今天是在学校值班吧？”
“嗯 ，是的，傍晚时来了个外伤，给清理了一下伤口, 所以晚了。”小芹看着曹医生说。
“哦, 已不早了，快回去吧。”医生关心地说。
“干嘛呀，赶我走呀？现在回家也没饭吃，这几天家里人不知在忙什么, 回去老看不到人, 还不如要这儿玩会儿回去。”小芹神情有些异样地看着曹医生说。
“哎，真是狗咬吕洞宾, 没听出来是在关心你呀, 让你早点回家去，不然天色晚了, 人多车多的, 不安全。”曹医生边说边低下头整理桌上凌乱的报纸。“这个老高，报纸扔了一桌，也不知理一下。乱成这个样子。”
“哟, 怎么啦，急啦！人家和你开玩笑呢。”小芹边说边把脸凑过来看着曹医生，“嗯 ，不对，我们的曹医生今天是不是受什么刺激啦。好像有点不高兴，是吧。哎，都写到脸上了, 只怪我粗心，没看出来，还开玩笑，真是自传讨没趣，是吧？”
“哪里, 谁不高兴了？”曹医生没好气地说。
“还装，你看你这张脸, 挺吓人的。”小凑过脸来，笑嘻嘻地说。
曹医生抬眼看了一眼小芹, 正好看到她那双眼睛，不禁一愣。
以前还没仔细观察过小芹, 只当她是个不经世事的小丫头，根本没放在心上。
今天一看，还不是那么回事。怪不得人说“女大十八变”, 以前的黄毛丫头如今出落得水灵灵的。白净的皮肤, 大大的眼睛，头发全部扎在后脑上, 垂下来披在肩上。红外套，里面是一件紧身色的黑羊绒衣，下身穿一条紧身黑裤子，脚穿一双尖头带花的雪青色皮鞋。渐渐丰满的胸部已是若隐若现，修长的双腿，翘起的双臀，给人起无限的遐想。
正入神间，被小芹一巴掌把了回来。
“想什么哪？”小芹笑着说。
“想让你早点回去，天色不早了，我今天不想回去，要早点睡了。”曹医生说。
“这么早就睡呀，还没吃饭吧。走到我家去，我请客，好吗？”小芹说。
曹医生脑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即又消失了。说：“谢啦，不去啦，随便 吃点就行了，省得跑这么远，也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呀，反正是摩托车，又不要跑。一会儿就到了。”小芹说。
看到小芹很真诚的邀请，曹医生有些心动，可转念一想，这么晚了没什么事，跑到人家去有些不妥。于是就说：“算了吧。下次有机会到你家去玩。今天就不去了。”
“好吧，不去就算了, 反正回去也没事，就再玩会儿吧。”小芹边说边坐了下来。
“晚点回去你爸妈不着急呀？一个姑娘家的。”曹医生看着小芹说。
“有什么呀，再说他们才不急呢，巴不得我不回去，省得在家里烦他们。”小芹说着眼眶有些发红。
曹医生看着小丫头微微发红的眼睛，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油然而生。想安慰小芹两句，又不知从何说起。
沉默了一会儿，曹医生说：“今天我心情也不太好，很想喝酒，一个人去喝又没意思。走，今天我请你吃饭，好不好，陪我去喝两杯。”
小芹看着曹医生，愣了一会儿没说话。
“不行就算了，我一个人去吧。你早点回去吧。”曹医生说有些失落的说。
“谁说不行呀？去就去。喝杯酒有什么呀，再说我在家也天天喝两口的，你信吗？你不一定能喝过我的。”小芹昂起头说。
曹医生有些意外，还真有些不服，说：“小丫头，骗谁呀，你能喝过我，我才不信呢。”
“不信就走呀，看看会不会输给你。走。”小芹边说边站起来。
说走就走，曹医生勿勿关了诊所的大门，就和小芹向小餐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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