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二十六）张家
不一会儿，曹医生就把小张送到了家。
小张家就在学校西边大约一百米的样子。一条大路由门前穿过，小张家就在路北边。
小张家是农村常见的那一种楼房。就像是七八十年代的那种民房叠在一起的那种。底层有三间，L形，两间朝南，西边一间朝东，西北角是楼梯间。朝东的一间做的是厨房。中间是客厅。东边 一间看上去像个会客室，乡村人家一般不用客厅。装修也很简单。大多数就是朝南摆放一张条几，中间放了个香炉，朝南的墙上一般还挂有一张寿星图轴。有的则是一幅钟馗斩妖图。香炉左边放了个摆钟。钟摆来回摆个不停。屋子中间摆一张八仙桌，和几张椅子，其功能很简单，那就是打牌。
在乡下，农忙一结束，许多人家的客厅就成了赌场。大家嗑着瓜子，喝茶、抽烟、打牌，很是悠闲。
小张老师家的客厅也是这样。只是东边的一间的摆设好像是会客室。
小张老师把曹医生让到东边的那一间。
屋子的西面和北面放了张木质沙发。沙发上垫着几块厚厚的垫子，散放着几个靠背。沙发前面放了一张玻璃茶几。西北角放了个饮水机。东墙边放了一张电视柜，上面放了一台大彩电。南边放着一张常见的写字台。上面压着块玻璃。玻璃下是一些照片。
“进来坐坐。”小张老师边说边向东北角的饮水机走去。
曹医生跑到写字台前看小张老师的照片。他想找一找小张 的老公，看看她老公的样子。其实曹医生对自己并不是十分自信。而不是对美女的老公感兴趣。
“哟，别看了，丑死啦。有什么好看的呀。来坐下喝杯茶。”小张端着茶放到茶几上。
曹医生在朝东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说：“咦，怎么一人在家呀？”
“女儿在爷爷奶奶那儿，小时候一直和老人睡, 现在改也改不过来。习惯了, 索性就让她睡在那儿了。我身体不太好，也乐得清闲。”
“你倒会享福呀。和我一样呀，都 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那种。”曹医生笑着说。
“你也一个人在家呀。”小张很惊讶的问。
“是呀，女儿也在老人那儿, 我平时上班没功夫管她。”曹医生说。
“多大了？”小张问。
“四岁了。你女儿呢？”曹医生问。
“哦, 我女儿三岁。那你爱人是干嘛的呀？”小张问。
“在乡镇 府工作。离了。”曹医生说。
“哦。”小张有些不好意思 。
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曹医生打破了局面, “你老公呢？在哪儿发财呀？”
“发什么财呀, 就一个做水电的。一年到头都在外面，很少见到他的人影。”小张一脸无奈的样子。
“在外面忙赚钱呀, 好呀, 不像我们，吃不饱，饿不死的。”曹医生说。
“谦虚了吧。医生这行业好呀, 就像一瓶好酒，越陈越香，而且永不过时。从医时间越长，经验就越丰富。别人老了不值钱，你们医生是越老越是宝呀。”小张说。
“嗯，经典，酒这个比喻好。这个比喻用在你身上更恰当。老师好呀, 工程师，倍受尊敬的行业呀。”曹医生说。
“尊敬？不挨骂就不错了。现在的孩子不好教呀，家长也不好对付呀。”小张说 。“他们不管孩子基础怎样，接受能力怎样，智力水平怎样, 要的是次考试分数。而且他们只认为九十几分，乃至一百分才是好分数。孩子一二年级考九十几分, 他认为是好成绩，到了三四年级考了八十几分他就认为不好了。他们没有教材难易的概念。他们只认分数。孩子考得不好了, 不是在孩子学习态度、方法上去找原因，而是主观的认为是教师的责任。”小张说起学生、家长来是一脸的愤懑。
“是吗？”曹医生说。
“就是呀, 你不知道呀，隔行如隔山呀。你们医生只要把人家的病看好了就行了。病人就相信你有本事。哪怕你控制用药的量，目的是为了让病人能多来几次。”小张笑着说。
“不会吧, 医生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形象吗？”曹医生看着小张说。
“开玩笑, 别介意。”小张说。
“没关系。你对医生有陈见呀，其实也不能怪你, 也是我们行业中的一些人不注意自身形象，你说的这个情况也不是没有。无风不起浪吗，是吧。”曹医生说。
“哟，开始检讨了呀，态度挺诚恳呀，知错就改还是个好孩子。哦不对，好医生。”小张手捂着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哦，你们学校现在有多少人呀？”曹医生问。
“学生八百多人，老师近四十人。”小张说。
“哦，人挺多呀。”曹医生若有所思地说。
“想什么哪，是不是想打我们学校的主意呀？”小张说。
“唉，小张老师呀，你怎么老把我们当成商人呀，我们是为人民服务呀。很高尚的。”曹医生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哦，好的，你高尚，你是为人民服务，好了吧。”小张盯着曹医生笑着说。
“当然，说不是为了赚钱，也是不现实的。”曹医生忍不住 笑着说：“但也不是单纯为了赚钱才来学校设点的。主要是考虑到你们这地方资源比较丰富。村比较大，卫生室又离得较远，学生和当地老百姓看病不方便 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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