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早饭
第二天一早醒来，曹医生只觉得头痛得厉害。回想第一天晚上的事情，已想不起多少了，只记得在小陈家吃饭。送穆老师回家等，还记得穆老师家住在自己去诊所的路上。离诊所不远。其他就不知道什么了。
第一天晚上没在家吃饭，冰箱里的东西得热，本来就怕麻烦，加上头又痛。曹医生就匆匆地收拾了一下就开车出来了，他准备到小店里去吃碗面。
街上已经有许多人在走了。大多是骑着电瓶车的半百老人，后面都坐着带着红领巾的小学生。
曹医生习惯地看了一下时间，才六点半。已是深秋了，天渐渐凉了。孩子都缩着脖子躲在爷爷或奶奶的背后，脸贴在他们的背上。诺大的书包挡住了整个后背。
医生来到面摊前，对店主说：“来碗面。”
好勒，你先坐坐，马上就到。
曹医生捡了个干净的坐位坐了下业。看了一下四周，只见对面坐了两个老人,也在吃面。
不一会儿，面上来了。
街面上还是以学生流为主。
吃着，吃着就听到后面两位老人在说话。
唉，现在的教育不知怎么了？
怎么啦？老宣，有什么牢骚呀？
老单呀，你看这面前走的，都是三代人呀，爷爷、奶奶拖着孙子、孙女。天天起早贪黑的，有的要走几十里路呢，真是辛苦呀。
是呀，我们那时候多好呀！学校就在家门口，那要受这个罪呀。孩子也不要去这么早，书包也没这么大，孩子不也出息了吗。
就是呀，唉，说不清啊。你看以前街北的那个学校，不是挺好的吗。都是楼房，有这么多学生，这么大的操场，可硬是说要拆并到中心校。这样一来，家长学生跑的路多了，这么好的学校就这么散了，多可惜呀。
这就是你不了解情况了，中心校的设备好，师资质量高呀。你没看见，那所学校的孩子，一天天地少呀，有的转到外面去上了，有的转到镇上中心校来了。现在的家长不像我们以前了，有钱了，都想孩子受到好的教育。所以像这样的学校就只能拆并了呀，大势所趋呀。用他们的话说就是“坚持教育优先发展，全面推进教育现代化”呀。
哟，看不出啊。文绉绉的呀，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呀，哪儿学的呀?
什么呀，昨天一个老师来我这儿做块横幅，就是整的这个词。所以记住了。
嗯，这样说来，倒是有必要拆并了，这样能让孩子们受到同样的好的教育。
你别说啊，现在的孩子知识面是比我们那时候广了不少呀，什么天文地理，时政要闻，尤其是那个电脑知识，我们是自愧不如呀。你看我孙子天天坐在电脑前，玩得那个高兴呀，不知那上面怎么有这么多好玩的。真好。
好什么呀，你没看到刚才过去的些小孩子，有几个不带眼镜呀。
嗯，你还别说啊，现在的近视眼的确比以前多了不少。
就是呀，我们那时候哪来这么多的近视眼呀，我的几个孩子也出息了，都上大学了，丫头还读到研究生，也没近视呀，念的书不比这些小孩子少吧。
嗯，你说也是，是不是现在教育存在问题呀，我们的孩子那时候也读过书呀，怎么就没近视呢。
谁说不是呢，你看啊，现在几点呀，才六点多，他们到校最多六点半。晚上五点才回去，你算算几个小时呀？除去吃饭、下课，读书时间得多少时间呀。我们孩子读书时哪有这么长时间呀？天天要到七点才往学校跑，等到校时可能七点半都过了。中午再往回走，吃完饭再到校又得两小时，晚上出放得早。四点半就回家了。算算时间要少三四个小时呢。
少看三四个小时的书当然近视的少呀，你说是吧。
近瞎扯。你说他们在校里全在读书呀。我看根本不是，他们现在进校门，我看老师可能还没到呢。老师也有上班时间吧，不可能你什么时候到校他就什么时候到吧。
嗯，有道理，照你这么说，我就不理解了，他们去这么早干嘛呀？
有什么干呀，我看都是个别家长闹的，他们可能要去上班，顺便送孩子去学校。省得家里人再跑一趟。所以就早了，他们倒好，送到那儿就走了，孩子谁管呀，这也是个问题呀。
学校管呀，孩子送到学校，学校不管谁管呀。
那是呀，可老师也有上班时间呀，你不能为了你的孩子让老师也跟着天天起早吧。我看哪，这个就得靠家长自觉，不然孩子到校后，老师没到前这段时间出了事就麻烦了。再说前段时间不是有人到学校砍小孩子吗。得防呀，万一出了差错谁负得了责任呀。
说的也是，其实这也不用你担心，政府会会操心这事的，现在不是每个学校都配了保安了吗。
你吃好了吗？吃好了咱们去转转，锻炼锻炼。
好呀，我吃好了，走吧。
看着两位老师人渐渐远去的背影，曹医生也是苦笑一声。
是呀，老人的话又何尝不是呢？医生和教师的职业何其相象呀。
教师是启蒙，教人脱离蒙昧。医生是健体，让人体格健壮。要是两者能理想的结合在一起该多好呀。
想到这儿，一个身影在曹医生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唉，真是的，怎么老是脑海中有她的影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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