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明启皇城,紫宸殿
冯远山此时远远望着殿外一片人影一阵头大。
冯远山低下头,看着众位大臣联名所上的奏折,皱眉不已。
微微偏头,看向刘公公,“到底怎么回事?”
刘公公连忙拱手说道,“奴才也不知道详细,只是听探子回报的流言,衡州府尹因不甘受辱,上了一封奏折弹劾吴凡,随后就自缢了!”
冯远山沉吟着,“具体情况如何?不是吴凡下的手?”
刘公公连忙低头道,“具体情况不明,当时衡州府衙被抚远军围着,没人知道怎么回事!而且应该也不是吴大人的手笔,如果真是吴大人下的手,没道理这份奏折会传出来!”
“而且……”
冯远山眼神微动,瞥了一眼刘公公。
刘公公慌忙说道,“就连朝中大臣也说的是不堪受辱,并没有指责吴凡杀人!”
冯远山沉吟了一下,“没记错的话,衡州府尹是七星殿的人吧?”
刘公公连忙躬身说道,“是!”
冯远山沉默了下来,稍顷,淡淡说道,“好手段,好心机,这是要断绝吴凡在朝堂的路啊!”
刘公公小心的问道,“皇上,那这次,该如何处理?”
冯远山淡淡的说道,“交吏部,刑部共同会审吧!市舶司使不过九品官,九品官调动,还需要朕下圣旨不成?”
刘公公躬身道,“奴才明白!”
尚书房
左右仆射二人在接到冯远山的旨意后,面面相觑。
好半响才反应过来,急忙找了礼部尚书唐鄅,吏部尚书廖为民,刑部尚书宋时迁,几个人一起商议了起来。
室丰首先开口道,“皇上传了口谕,这件事就照会吏部和刑部照规矩办理,皇上意思,吴凡只是一个九品的市舶司使,总不能一个九品官的事,就让皇上下圣旨吧?”
说完了,室丰眼光扫视了一番众人,继续说道,“各位大人,有什么想法,不妨说说?”
三位尚书谁都没有言语,而是先看了一下其它人一眼,看到别人都没有说话的意思,也都默然不语。
见没人说话,室丰无奈,只好接着说道,“按理来说,这样一个事情,根本不需要上报朝廷,江南西道自己就有处置的权力,为何此事还上报了过来?”
礼部尚书唐鄅抬头看了旁边两位尚书一眼,首先开口道,“无非就是因为吴凡这个市舶司使特殊!”
“一来,吴凡此人,身份特殊,屡立功勋,战功卓著,这样的人,江南西道不敢处置!”
“二来,两广道是新成立的一道,而市舶司使又是关系南疆稳定的重要职位,位卑而权重,无论江南西道,还是两广道,都不敢轻易动这个位置!”
“至于第三,则是吴凡这个市舶司使乃是皇上御笔亲封,这,擅动皇上封的官职,这不等于封驳圣旨?于礼不合,所以除了上报朝廷,无论江南西道还是两广道,都不敢有任何处置!”
李信然淡然开口道,“如今陛下传了口谕,第三点,无需考虑!”
唐鄅点了点头,“那么第一点如何?”
刑部尚书宋时迁直接说道,“就算他屡立战功,但现在逼死衡州府尹,举朝震惊,纷纷上书要弹劾他!御史台集体弹劾,这种情况,谁敢保他?”
室丰略微沉思一下,也点点头,“那么两广道市舶司使一职,谁可接任?”
说完,众人目光看向吏部尚书廖为民,廖为民略一抬眼看了一眼其它人,然后一阵牙疼,只好实话实说,摇摇头道,“两广道新降伏不久,而且几乎都是依靠抚远军打下来的,现在要有一个人压服两广道的土著,不但要有军功,还要懂贸易,一个处理不好,南疆复反!现在,恐怕还真没人能担任市舶司使一职!”
李信然叹了一口气,“这恐怕才是最大的麻烦,两广道没有吴凡不行,朝臣要对吴凡治罪,那么南疆复反的机会大大提升!”
宋时迁冷然道,“我就不信,少了一个吴凡,朝廷就镇服不了南疆?”
其它诸人都默然不语,之前勇武军打了南疆可不是一年两年,最后的结果可不就是没打下来么?
室丰有些心烦气躁,就换了一个话题问道,“宋大人,假设说能将吴凡替换下来,吴凡又应该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宋时迁不解的看向室丰,“迫害朝廷命官,逼死衡州府尹,依律当罢官去爵,明正典刑!秋后问斩便是!”
室丰问道,“可有证据?吴凡只是一个九品的市舶司使,衡州府尹可是六品官,九品逼死六品,这事说不过去啊!而且到时怎么审这个吴凡?”
宋时迁伸手一指外边,“室大人,你看看这满朝官员,你看看御史台的御史们,他们现在跪在大殿前,民心所向啊!而且衡州府尹以死明志,难道还能撒谎不成?”
唐鄅摇头,“越是这样,越要小心审理,否则他日一旦翻案,此事非同小可!吴凡也是身具战功的人,秉公处置,尚需小心谨慎,更不能通过这种方式以佐证定罪,必须在朝堂之上,百官之中,将事情说清楚,将证据摆明白!”
宋时迁有些郁闷,不乐意的说道,“照这么说,把吴凡押回来,还只能好好的供着,连刑都不能上?”
唐鄅摆手,“岂止上刑,恐怕让吴凡回京都不能以押解罪官的名义,没有证据而随意解职,押送回京,别说南疆,恐怕抚远军就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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