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方与几个护卫回来之后,看见失忆的晏魁,皆是震惊。
付流藜吃过饭就把他带回房间,企图扒拉他头发检查有无外伤。
“你定然是磕到脑子了!”她语气笃定。
晏魁拒绝她的爪子触碰自己,“姑娘自重,虽然我们可能关系匪浅,但今非昔比……”
“你哪个眼睛看出来我们关系匪浅了?”付流藜撇撇嘴:“不是不认识我么?”
“在下虽记忆缺失,却不是傻子。”晏魁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两个都看到了,姑娘对我,情深义重。”
“……”好不要脸,厉害呀。
付流藜很不服气:“明明是你对我……用情至深,屡次承诺绝不纳妾,这会儿倒是忘得干净!”
她的脸皮到底没他厚,说到用情至深,一点不丝滑。
“那你承诺我什么了?”晏魁问道。
付流藜被问住了,想了想:“我可什么都没答应。”
世人对男女标准本就不一样,男子可以纳妾,女子不能二夫,难不成她还要承诺自己绝无二夫?
晏魁抬了抬下巴:“如此听来,我岂非做了亏本的买卖。”
“买卖?”付流藜闻言,双眸微眯,被她逮着了吧?“你果然把我们的亲事当做交易,失忆后不会花言巧语,倒是说出了真心话。”
哼,好得很。
“我仅代表此刻的自己。”晏魁一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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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流藜盘腿坐到矮榻上,用毛毯盖住双腿,道:“不扯其它的,你且说说,你在哪里醒来的,还记得什么?”
“说给你听么?”晏魁坐在矮榻的另一侧,斜斜望来:“我怎知不是你让我失忆的?”
“我?”
“我自己清楚,我没有任何受伤之处。”他眯了眯狭长的眸子,笑道:“倘若枕边人对我下手,当真是防不胜防。”
“……我为何要对你下手?”付流藜瞪着眼睛,难以置信他居然这么不信任她。
还怀疑她!
晏魁的疑心病真的好重!
“我怎么知道你的动机,我失忆了不是么?”他语气略有点慵懒无谓,似乎并不着急自己的记忆去了哪。
难道不应该有点茫然无措么?
付流藜再次见识到何谓‘心机深沉’‘伪君子’。
她道:“你是失忆又非中毒,我能怎么对你下手?”
她还想知道呢,到底发生了什么意外,能让晏魁除了失忆,丝毫无损。
就这,拉去看大夫都找不到病因。
这不为难大夫么?
付流藜寻思,只能带回京城,寻求御医了。
能在宫廷做太医的,皆是医术了得,见多识广,应该能把晏魁治好……吧?
至于郦刹国那三个嫌疑人,如今无凭无据,还真不好说。
当务之急,还是治好晏魁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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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魁暂时相信了付流藜,愿意跟她回京城。
倒不是被她的泪水打动,而是他偷偷跟着她身后看她奔波一天找人,认为如果是装模作样,不该这么逼真。
所以,此女确实是他的娘子。
不过,他们得分房睡。
于是在客栈另开一个房间,晏魁抱着自己的衣物过去了。
显然,在他恢复记忆之前,付流藜属于‘另一个晏魁的娘子’,反正不是现在这个他的。
当事人之一,付流藜表示没所谓,乐得自己一张床。
独占。
付流萤正在跟周泽方冷战,她身子好转之后,即刻要求返回。
都不想耽搁,于是隔日便启程。
琴玉被关了三天,放出来时脸上还带着伤。
陈奶娘这种浸淫后宅多年的老婆子,太懂得如何整治别人了。
晏魁看见她,一挑眉:“她又是谁,怎么被打了?”
“这是属于别人的另一个故事,与你无关。”付流藜淡淡回道。
晏魁把付流藜带上马车的闲书‘又’翻了一遍,他忘了自己粗略看过。
道:“你居然看这种。”
“这种书怎么了?”
他微微一顿,压低了嗓音:“以为成婚之后,就可肆无忌惮荒/淫无度么?”
付流藜拿眼睛瞪着他。
晏魁也拿眼睛瞪着她:“嫁给我这般的美男子,难怪你整日垂涎,以前莫不是成天缠着我……流连床榻?”
付流藜被气笑了,呵呵冷笑:“敢不敢发誓,谁缠着谁是狗。”
“罢了,事已至此。”他不愿多谈。
付流藜真想给他脑门上拍一掌,绝不是她寻隙报复,而是想试试看能不能把这人的记忆给拍回来。
她真的一片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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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归心似箭,剩下的路程快了许多,付流萤这次争气,撑着没有再次病倒。
回到京城之后,马车便分道扬镳,各回各家,各有急需处理的事情。
付流藜不想进宫,便让封河跑腿,去禀报皇帝晏魁的情况,再把御医带回来。
好在封河已经被提拔做了小将,他可以进宫面圣。
将军府里,晏母的眼泪收不住,得知晏魁失忆,把她急坏了。
——这失忆太彻底了,他居然连亲娘都忘了。
不过那种熟悉感与天生的亲近,让晏魁没有动弹,任由晏母抱着他哭。
“也许明天我就想起来了,”他安慰道:“不如先用饭,早点休息?”
付流藜趁机跟着劝道:“御医很快就来了,娘亲别怕。”
晏母渐渐冷静下来,抽抽噎噎道:“年纪大了,就是爱哭,我以前不这样的……呜呜呜……”
“没事了。”晏魁把她按到位置上坐好,吩咐上菜。
将军回来,后厨备下许多好菜,庆一家团圆。
饭后,晏母才想起付流藜,连忙询问此番求医是否顺利。
付流藜拿出药方,把熏蒸的法子告诉她,“羊大夫说不碍事,调理一段时间便壮如牛了。”
晏母笑骂她:“什么壮如牛,你是要生小牛崽子么?”
“生不了,你儿子已经不认得我了。”付流藜耸肩。
晏母顿时笑容一敛,“若是他往后都……都想不起来,可如何是好?”
“不如何,人没事就好,记忆是共同生活出来的。”付流藜说道。
找不到人的那两天,她真的一直做噩梦。
生怕晏魁死在她不知道的地方。
这种未知的焦急,比他去战场还叫人提心吊胆。
远在北地的时候,起码知晓他所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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