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微臣……微臣有负圣恩,死而后已……”铁翼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踉跄的后退了几步,握住剑身断断续续的道:“臣愿将功赎罪,求陛下……”
满脸的狰狞,德庆帝一听这话更是愤怒,一用力,狠狠将剑抽出:“铁翼,枉费朕如此信任你,重用你,你就是这般报答朕的?”
“若不是你失职,朕的手会断?朕是天子,居然会因为你的失误而被贼子砍了手,成了断臂帝王,而朕唯一的希望长生丹也在你手下被人抢走,你说……朕是不是应该杀了你才对?”
越说越怒,德庆帝左手笨拙的持剑,胡乱的朝铁翼砍去。几个禁军以及刘泰等根本不敢靠拢,只在一旁惊的大叫:“陛下不可,陛下小心啊……”
铁翼哪里不知道自己已经触动了德庆帝的底线,但他没有选择。如果德庆帝要杀他,他除非逃走,一辈子隐姓埋名,放弃如今的一切。可他不愿意……
每一次躲闪都流淌出更多鲜血,殿门前已经血迹斑斑,加上躺在地上那个被德庆帝乱剑砍死的小太监尸体,闻讯而来的禁军们上前也不是,离开也不是,一个个目目相觑,手足无措。
就在德庆帝已经陷入疯狂,抓着剑四处追砍铁翼的过程中,楚轻侯终于到了。
“陛下……”温润平和的声音淡然如水,楚轻侯依旧是一身雪白长袍,乌黑如瀑的长发只用一根布巾束着,在脑后垂下两根白色的缎带。他不徐不疾的走来,不过只说了两个字,却犹如救命稻草一般,立即唤回了德庆帝的理智。
一转头就看到了这个让他心绪宁静的臣子,德庆帝丢了剑,大步冲了过来,沾满血迹的手就抓上了楚轻侯的手臂,沾上一团血印。
“楚卿,楚卿,你可来了……”
德庆帝焦躁不安,犹如见了母亲的孩子一般死死扯着他的衣袖,急切道:“朕的断臂,还有长生丹……统统都不见了啊……被贼人抢走了啊,到底怎么办?他们究竟有什么阴谋,他们真的就像如此羞辱朕吗?”
“不行,朕要将他们统统杀了……谁敢对朕下手,朕灭他满门,诛灭九族!”
“陛下莫着急,先进去再说。”楚轻侯淡淡道。
“好,好,进去说……”
德庆帝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又赶紧往寝殿里走,但他一看见大殿外杵着的这么多人,总觉的一个个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就算是低头不敢对视他的眼神,那也是心里有鬼,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什么。
“你们……既然知道了不该知道的,那就统统去死好了……”
这话一出,周围值守的禁军统统色变,忍不住后退一步。楚轻侯的声音淡淡响起:“陛下,这些小事就不用处理了,现在重要的是想想后面应该怎么挽回才行。铁翼大人的忠心,臣是可以相信的,还请陛下再饶他一次,将功折罪……”
冷眼一扫,重重的哼了一声,德庆帝总算走了进去,余下的人不由得舒了一口气,看着楚轻侯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后怕。
楚轻侯一抬手,让众人守在门口,看了铁翼一眼,后者露出一抹庆幸和谢意,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寝宫中,楚轻侯坐在德庆帝下首,而身负重伤一直流血不止的铁翼,身上还插着那根白羽箭,却只能站在二人面前。
待请示了德庆帝,楚轻侯大致给铁翼看了看伤势,又给他基本处理了一下箭痕,取出剪枝,三人这才开始讨论起后续事宜。
“嗯,陛下要大肆搜查长生丹的下落,即便是将整个盛京城都翻过来,那也是应该的。”
楚轻侯点头,白皙俊朗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凝重:“不过既然如此,也应该分成明线和暗线两条。”
不过一说,一旁已经包扎好伤势的铁翼,虽然痛的脸色苍白,却依旧反应灵敏,立即明白了楚轻侯的意思:“是的,陛下,楚先生的意思是,一条明线,大张旗鼓的发动全部力量,直接将五城兵马司的人全部调派出去,大街上的各处张贴榜文,搜寻可疑人等,务必要让人知道陛下对此事很重视,有不惜一切代价找回长生丹的决心。”
“至于第二条暗线,才是真正的搜查主力。”
他顿了顿,咧了咧唇角,才继续道:“由铁翼卫暗中打探,将真正值得怀疑的对象秘密调查一遍。”
极度的不甘,狂怒中带着无可奈何的疯狂,德庆帝却毫无办法。
长生丹的失去和断臂的被人抢走,几乎是让他遭到毁灭性的打击。似乎连平时的冲动杀戮,嗜血阴狠都消退了不少。
他怕了……在最近一次二次的偷袭、暗杀、背叛、打击、受伤中,终于知道了恐惧是什么滋味。
“好,就这么办吧,铁翼……”德庆帝阴沉着脸看着他,沉沉道:“这是朕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是再完不成,就不要怪朕不讲这么多年来的情分。”
总算暂时松了一口气,铁翼应声道:“是,陛下,臣一定不负重托。”
不管是谁,只要被他抓到了,他先将他扒皮抽筋,让这人尝尝自己这些日子受到的惩罚。
很快,就在朱雀街发生杀人案之后,很快,整个盛京城直接陷入一片混乱中。五城兵马司的人全部出动,几乎是挨家挨户,在全城中每一家店铺,酒楼,茶肆,青楼等等,严密搜查可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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