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洗了饭盒，欣然就要回去了，再晚公交也要暂停营业了。
亮着路灯的林荫小道上，灯光将褚欣然和曲项东的倒影拉的很长。
“今天辛苦你了，我明天早上送早饭过来，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这一路上曲项东都沉默着不说话，最后还是欣然挑起了话题。
“不用了，医院也有食堂，你不用一早赶过来，今天你也累了，有假的话就在家多睡会儿，小恪这有我你放心。”
他一路上想的都是表白的事，他一直犹豫没有开口的原因，就是怕说了之后，欣然拒绝，到时候他就连默默喜欢的资格都没有了。
“我请了假就是照看他的，就是在家也睡不着啊。”
她笑着随口回了一句，曲项东看着这样鲜活的欣然，心里突然就有了勇气。
“欣然，我有话想跟你说。”
欣然回头，背着灯光，他的表情有些晦暗不明，可他的眼睛里闪动的情愫，欣然瞬间就明白了他想说的是什么。
“欣然，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非常喜欢你，我知道对你而言，我并不是最好的选择，我的职业特殊，有一定的危险性，我也不能给你充足的时间陪伴你。”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欣然就那么静静的站在他面前看着他。
“抱歉，我甚至不能保证自己会陪你一辈子，我只想说，在我有生之年，我会倾其所有的爱你。”
说着，连曲项东自己都已经说不下去了，既然自己明白不能给欣然最好的生活，又为什么要说这些话呢？
生出了这个想法后，曲项东甚至有些自暴自弃，他已经做好了被欣然拒绝的准备。
而此时的欣然，心里是很感动也很有触动的。
什么样的人才是最适合她的？她自己也没有答案。由着成熟的灵魂，她不是向往童话爱情的懵懂少女。
曲项东对她的感情这么多年她很清楚，甚至于对他这个人，欣然也是有好感的，她现在考虑的就是，要不要答应下来。
欣然的沉默被他当作了拒绝，他心里钝痛着，勉强开口说，“我不奢求你能回应我，我也不急着要一个答案，我就只是想让你知道，不管你今后的选择是什么，我的心意永远不会改变。”
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从来没奢望过自己能得到褚欣然的感情。他其实是一个非常自信，也相信努力就会有收获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褚欣然的时候，他总是缺乏自信和勇气。
“你确定你不想知道答案吗？”
她看着他，在心里已经默默做好了决定。
“我怕我承受不了，如果可以，我甚至希望你能把我今天说的话全部忘记。”
欣然被他逗笑了，“既然你不想知道答案那就算了吧，等你哪一天想知道的时候，我再告诉你我的答复。”
说完，褚欣然笑着转过身，继续往站台的方向走去，留下还来不及反应的曲项东愣在原地。
远处有灯光亮起，公交车很快就要到了，曲项东瞬间冲了过去，对着欣然说，“欣然，我错了，我现在就想知道答案。”
就算是拒绝，他也不会放弃的，之前那些负面的情绪，就让它们见鬼去吧。
这个时候，公交车到了站台。
“我的车来了。”褚欣然在路边昏黄的灯光中转头，“你不妨回去读一读《飞鸟集》，它的第二十篇，就是我给你的答案。”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上了车，只留下一头雾水的曲项东，看着公交车渐行渐远。
欣然坐下后往后看了一眼，心里想的是，也不知道曲项东能不能找出她的答案。不过，她既然给了他这个机会，也是过时不侯，一旦错过，就没有以后了。
而那句话就是，我不能选择那最好的，是那最好的选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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