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教堂，今天是礼拜三，如果是周末的话会有人来做礼拜，就不会这么安静了。”
周易难免感怀，这个教堂是当初秦世枭准备和苏秦求婚的地方。
也就是顾雨汐站的这个位置，只要秦世枭来到雾都，就会站在这里久久的凝望对面的教堂。
每次上来的时候，都是一脸希冀，而每次离开的时候都是黯然神伤。
“很美的教堂。”
顾雨汐打开观景窗，雨后青草的味道侵袭在她的鼻息。
这种味道在这一刻都变得似成相识了起来。
“的确很美。”
低沉的嗓音伴着沉着的脚步声徐徐而来，顾雨汐并没有回头，而是悄然将身边最好的观景位置让出来一半。
看来美国那边的事情已经通过电话解决了，秦世枭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过多的情绪，一如既往的冰冷如初。
而此时，外面已经淅淅沥沥的下起了软绵绵的小雨，细雨里似乎还夹杂着这星星点点的雪花。
“雾都的冬天，真的很美。”
棉雨、细雪，抚过素雅的教堂，最终轻飘飘的落在冬天本就不够丰茂的草地上，静谧的如同一幅写实的油画一般，勾着人的心，却又让人不忍叨饶。
秦世枭扭过头，那一模一样的侧颜扰的他的心隐隐作痛。
旋即，他抽回目光，重新看向对面的教堂，不是她，如果是她，不可能对着这个教堂毫无波澜。
又是锥心一样的疼痛，秦世枭的眸子垂了下去，“如果你喜欢，可以常来。”
“说来也巧，我总觉得雾都的一切都似成相识，尤其是这教堂。”
虽然经历了枪击，电梯故障的意外，可顾雨汐还是觉得雾都的这一切都让她前所未有的放松。
尤其是看到了这个教堂。
梦里出现过的地方，在现实中见到一模一样的景象，除了惊喜更多的是少有的满足。
这段时间，顾雨汐的生活太过于压抑，就算住在如同城堡一样的枭公馆里，可整个人就想堕入了无底的黑洞一般，暗不见天日。
今天艺术馆，就仿佛是一种宣泄一般，从纯白的空间一下子跨入了炙热的红色过度，她的心也随着释放了。
走过红色，最后眺望米白色的教堂，正如疯狂过后的荡涤。
设计师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越发的好奇，到底是有什么样的经历才能拥有这样巧妙的设计。
“你不觉得奇怪么？”
秦世枭皱着眉头，转身背靠在观景玻璃内侧的扶手上，不想再去眺望那个充满回忆的教堂。
“奇怪？”
莫名的，顾雨汐的心咯噔了一下，错愕的看向秦世枭。
刚刚的一切放松都荡然无存，毛孔都跟着这句质问紧绷了起来。
“若你从未来过雾都，为什么会梦到这个教堂？”
秦世枭垂头逼近顾雨汐，声音莫名沙哑，声声质问更像是寒剑一样射向了顾雨汐。
“或，或许……”顾雨汐向后退了两步，怯懦的抵住身后的扶手。
“或许什么？”
秦世枭不仅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更是直接将她按住在了观景玻璃之上。
明明没来过，却熟悉这里的一切，可以不看地图从错中复杂的小巷里准确的走到雾都大桥。
能听懂小摊位当地人的口头禅，甚至还做梦梦到过这个教堂。
天底下哪有这般巧合的事情！
这咄咄逼人的眼神有多久没见过了？顾雨汐倒吸了一口冷气，整个人都被秦世枭阴蛰的样子笼罩了起来。
脊梁骨冒起的冷气瞬间唤起了她的理智。
这艺术馆的设计师是个业余人士，又有着征服别人的本事。
除了苏秦，还有谁！
雾都，秦世枭的一切都是为了苏秦，想必这个教堂也是。
对，顾雨汐必须得承认，她喜欢这个艺术馆，喜欢到想要认识这个设计师。
可这一切想明白了之后，她只想快速抽离，离开雾都，离开跟苏秦有关的回忆！
她，不是替身！
“或许，我是在旅行节目里看到的，这样的教堂欧洲有成千上万个，或许只是巧合。”
巧合！
好在她足够机智，找了一个看似合情合理的借口。
“真的无懈可击！”
秦世枭松开顾雨汐，揉了揉受伤那边酸痛的肩膀，“时间差不多了，回去吧啊。”
巧合，是能解释一切超脱常理的借口，看似荒谬，却让人没法继续追问下去。
只是这个巧合，竟然巧合出了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秦世枭不想再看顾雨汐一眼，生怕勾起曾经的伤痛。
毕竟，她说过，再一起出现在教堂的时候就是她嫁给他的时候。
而现在，快要四年了。
苏秦彻底从人间蒸发了，他则娶了一个跟她一模一样的女人。
“哦好！”
这借口，他真的相信了？
顾雨汐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小跑着追了上去，不敢相信的看向他的侧颜。
“明天，回国！”
“啊？”顾雨汐有些惊讶，“你的手臂，可以么？”
不光秦世枭不想在这呆着了，顾雨汐更不想。
毕竟，在雾都，她的身份，就是替身，是摆设而已。
“嗯！”
秦世枭嘴唇紧抿，声音倒像是从喉咙发出来的。
顾雨汐也不在说话，只是默默的跟着他回了公寓。
“顾小姐，您真的觉得刚才的地方似曾相识么？”
确定秦世枭已经回了书房之后，周易神秘兮兮的问道。
顾雨汐本来坐在沙发上心有余悸的翻着杂志，见周易这么问，也就不在伪装，叹了口气道：“是的。”
原本梦里出现的场景她并没有过多的疑问，可是直到她来了雾都之后，场景一下下重合，自己也不得不怀疑了起来。
可，她本身就是做设计的，对拜占庭又有着一种偏执的狂热，以前看过教堂的样子也不奇怪。
见周易一脸疑云，顾雨汐这才补充道：“我可能是在旅行杂志上看过。”
“顾小姐，这个教堂地理位置很特殊，这个位置以前是不对游客开放的，所以也没有什么影音资料。”
周易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索性禁了声。
顾雨汐的出现本就蹊跷，因为两个人长得过于相似，很多见过苏秦的佣人都觉得着就是苏秦。
包括周易。
接触了这段时间之后，周易本都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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