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向说话的那个声音看过去,见裴凌南端着酒杯,嘴角噙着一抹笑。
那个官员又说,“这是男人之间的事,女人不要插嘴!”
赵显不悦地看了那个官员一眼,那官员连忙低头,又被翁照帆呵斥了一声,乖乖闭嘴了。
裴凌南忽然站起来,走到大殿正中,旁若无人地对坐在席位上的北朝官员说,“你们该跟谁坐在一起,就跟谁坐到一起去,顺便把丞相旁边的位置给本官空出来。”
北朝的官员先是面面相觑,然后听命而动,一顿交错之后,男官和女官就交叉坐在了一起,像在北朝时一样。
对面的南朝官员起了很大的骚动,有几个官员站起来,大声地指责裴凌南没有礼数。裴凌南不怒反笑,“大人们好意思跟我说礼数?连总角小儿都知道,‘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的道理。你们不尊重别人,怎么要求别人尊重你们?”
官员被反驳得没话说,只能干瞪着裴凌南。
阮吟霄笑着对裴凌南点了点头,裴凌南在他身边坐下来,低声说,“丞相,怎么样,能打几分?”
“优秀。”阮吟霄跟她碰了碰酒杯。
赵显见还有官员要说话,便朗声道,“今日是为北朝的使臣团接风洗尘的。朕有令在先,不许谈国事,不许轻女官,否则便是对朕不尊敬。众卿可听清了?”
“是,陛下。”南朝的官员齐声说。
赵显点了点头,又转而问殿上,“玉官来了吗?”
皇帝的话音刚落,殿上弹奏的乐师都停了下来。殿外响起了几声有节奏的铜铃声,接着一个白色的身影如一道虹,飞身跃入大殿中。那个人虽然戴着面纱,却可以推测她是个容貌极美丽的女子,蛾眉螓首,眼波似水。她脚踝上系着铃铛,腰带上也挂着铃铛,手中的长绫末端也结着铃铛。
她的舞蹈,不需要音乐,一举一动,都会牵动银铃轻响。偏生这响动连成一段极精妙的旋律,让观赏的人,都忍不住拍起掌相合。
这一段舞的精妙在于动中取静,静中有动,虽然只有一个舞者,却跳出了热闹和欢快来,缓解了刚刚殿上紧张的气氛。
最后一个动作结束的时候,满堂皆起立喝彩。那个舞娘揭下面纱来,果然露出绝色的容颜。她俯身向四周谢礼,特意对裴凌南鞠了个躬。
赵显亲切地问阮吟霄,“丞相,我朝第一舞者的技艺如何?”
阮吟霄回到,“妙极。臣在燕州的时候,看过玉翩阡大人的玉堂春,当时便惊为天人。花之洛神,当之无愧。”
在座的北朝官员这才反应过来,殿上的舞者原来不是女子,而是南朝的乐官玉翩阡。顿时,席上发出了阵阵的惊叫,甚至有官员伸长了脖子想看得仔细些。玉翩阡的点绛唇微微一扬,又轻盈地跃出了大殿。
宴席总算在一片合乐声中结束。
宴席散了之后,阮吟霄被南朝的几个老臣叫去,他们大概都是阮思温的旧识,想与阮吟霄叙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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