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好段日子萧嵩都没有来看乐瞳, 从她养伤到伤已痊愈, 他始终没出现。
掐着日子数数, 快半年了吧。
也许是因为猜出自己的身份了吧,除了这个理由乐瞳也想不到其它了。
他不来别院的日子, 乐瞳真的就成了无聊的金丝雀,只是这只金丝雀不歌也不舞了。
她想从下人那打听些关于萧嵩的消息,结果让她震惊的是:晋国公府要迎亲了!而且迎的不是别人,正是萧嵩爱慕的容画, 昌平侯世子夫人!
呵!这会儿乐瞳懂了,原来他不来是忙着成亲去了。
这回“正主”要来了,他自然不再需要她这个替身。
乐瞳鼻子酸,眼酸,心更酸。
到这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矫情, 原来她替身都不肯当, 可这会儿想想,能当个替身也是种幸福,起码她还能见到他……
再往后的日子,这只金丝雀知道再也见不到她的主人了,不仅不唱不跳, 甚至不吃不喝了。
外面越是热闹, 别院越是冷清。
乐瞳看着院子上的牌匾,“锦画阁”, 怎么看那个“画”都觉得碍眼。
她想让人把那牌匾摘下来, 可她算个什么?谁会听她的话!
后来她想了个办法, 趁着夜里把蘸了墨的布团砸了上去,把那“画”字砸了个正着。
她高兴得拍手大笑,可笑着笑着,眼泪下来了,她站在那嚎啕大哭……
原来她还有泪啊。
从八年前那场劫难开始,她就再没哭过,不管是被养父打被他欺负,不管是心疼养母吃苦,不管是被林妈妈苛待,不管是被嫉妒的姑娘们陷害诅咒……甚至她等他等到绝望,她都没哭……
但是现在,她憋不住了。
她站在院子里一会嚎啕大哭,一会爽声大笑,哭笑声夹杂着,听得人瘆得慌。
可正如她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他们也不敢把这只“金丝雀”如何,谁知道五少爷还会不会回来,他的脾气没人摸得准——
还真被他们想着了。
萧嵩居然回来了。
如同心灵感应似的,即使乱糟糟,她还是一耳就能辨认出他的脚步声。
就在他靠近她的那一刻,她蓦地转身,一张笑盈盈,姣如秋月的脸呈现在他面前,她水润润的眼睛眨着星光,添了楚楚妩媚——也仅仅是妩媚,她竟没有露出半点忧伤惆怅之意。
萧嵩仰头看了眼牌匾,乐瞳心腾地一下提了起来,整个人都僵住了。
可他却恍若未见,淡淡问了句:“伤好了?”
“好了。”她淡然应,“早就好了。”
他低头看着她,“嗯”了声就进屋了,直接坐在了罗汉床上。
他应该是很疲惫吧,乐瞳见他眉心一直紧蹙,紧得闭目捏了捏。“给我舞一曲吧!”
乐瞳镇定地深吸了口气,看了小丫鬟一眼。小丫鬟先是一愣,接着反应过来赶紧去准备奏乐了。心里不住嘀咕着,刚刚还哭闹着,这会儿说平静就平静了,跟换了个人似的居然还有心情跳舞,她还真不是个正常人……
乐声响起,泠泠淙淙,歌音悠扬,人更是娇媚无比,窈窕若神女。
这京城舞者能及得过乐瞳的还真没几个,她忘情舞动,没有了平日的媚态讨好,更不必紧张地看人眼色,她舞得恣意畅快,有那么一瞬间她好似真得会驾云而去。
萧嵩半合着眼似看非看,酒一杯杯地饮着,反倒是他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乐瞳正想着他到底以为什么而心烦时,一个水袖甩出被他反手捉住,接着迅猛一扯,整个人都落入他怀里。
壶翻杯落,酒洒帐凌,萧嵩完全没给出反应的机会便将她压在身下。
他动作急得让人无以招架,她顷刻间被他扒了个干净,手重得全然不顾她的感受,可她又不敢□□,只得抱住他咬牙挺着。
乐瞳知道他一定是经历了什么事,不然不会这么突然。
养了她大半年,这还是他第一次要她。
乐瞳疼,可心里确是甜的。这会儿,方才还能压制住的欲望此刻耐不住了,她什么都不在乎了,管他到底为了什么,管他心情如何,不管他是不是在发泄,她对他的思念已经忍耐不了了,她想要他,她想要他整个人!
萧嵩动作缓了下来,不知从哪拿出了一条绢帕,盖在了她的脸上,隔着绢帕急促地去吻她……
乐瞳有点怔,终于忍不住出声道:“少爷,我喘不过气了……”
闻声,萧嵩陡地停下。
乐瞳不住地喘息,帕子掉落,是只绣着垂丝海棠的巾帕。
她瞄了一眼,又抬头看看眼前失魂落魄的人,她明白到底因为什么了……
说是不在乎,可是心还是直直下坠。
那手帕是容画的。
萧嵩视线落在那只手帕上,全然不顾罗汉床上那个衣不蔽体的姑娘,也未曾注意到她眼中的晶莹。
“你出去吧!”他冷声道。
她愣住,看着他尚未纾解的欲望。“可是少爷你……”
“出去!”
“少爷……”
“滚!”
这一声突然,乐瞳惊得一个激灵,拾起衣服匆匆离开了,同时,她也拾起了自己零落的心,抹掉了最后一滴泪……
几日后,她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他一心想娶的容画并没有嫁给他,而是用了招偷梁换柱,用昌平侯府的二小姐替代的。
而萧嵩好似也猜到了她的计谋,用同样的方法,换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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