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要唤您一声昌平侯夫人了。”
萧显思话一出口,容画愣住了。
她是赵世卿的妻子, 是昌平侯的世子夫人, 她能成为侯夫人,那前提只有一个——赵世卿袭爵。
“赵世卿他还活着, 他没事?”容画忍不住问道。
萧显思勾唇, 可这笑意中不无怨恨,还透着隐隐的杀意。“是啊, 他若不活着,如何会继承爵位!”
一夜之间, 他便从世子晋升为昌平侯, 看来他的计划是成功了。容画总算安心,长舒了口气, 可这口气还没彻底吐完, 只见萧显思脸色如翻滚的乌云,下一刻便会爆发似的,额角青筋紧绷。
自从去岁赵世卿从辽东回来,身周的事便一件件地不受控制, 好似步步谋算都在他掌握之中, 谋得英国公世子阵亡,算得昌平侯府挫败潦倒, 可结果呢, 对自己却无半分益处不说, 反倒让他左右掣肘, 举步维艰。
这哪里是在谋算他人, 怎么看他都是那个被算计的!
而算计他的人,绝非赵世卿一人。
萧显思越想越气,盯着容画的双目从阴鸷到怒火猎猎,他突然意识到所有的事件,似乎都有与面前这个女人多多少少扯上关系。
就因为她是赵世卿的夫人。
若仅仅如此,萧显思还不至于记恨一个妇人,问题是连自己的儿子也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为了她几次没了理智,这是萧显思绝对不能接受的。
萧显思抬手,食指一摆,他身后的侍卫立刻会意,上前便要带走容画。
而容画身边的飞廉也明白了过来,他脊梁骨一寒,想都没想便拦在了容画的面前。
对视眼前的这位比活阎王还要残酷的晋国公,飞廉怕了,怕得头皮发紧,可还是不得不胆颤心惊道:“国公爷,昌平侯……夫人,动不得啊!”
萧显思一个眼神瞪了过来,飞廉丢了魂似的,脸色发白。他明白这位国公爷的意思,怕是容画活不过今日了。若说对她有什么特殊感情,那还真没有,她死活飞廉都不在乎,可他不得不在乎他们家五少爷。他清楚五少爷对这位昌平侯夫人的感情,若是回来发现她不在了,难保他不会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来。
“国公爷,五少爷临走的时候嘱咐,让奴婢守好了夫人,可眼下这……”
“哼!”萧显思嗤鼻,“有我在,这府上还轮不到他说的算!”
说罢,萧显思没再给任何人开口的机会,两个侍卫当即架起了容画。
如是,便再笨也不会猜不出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容画呆了,她哪见过这架势,抵触无果,就在她被人扯拽出来的那刻,她嘶哑着嗓子喊了句:“你不能杀我!”
萧显思顿住,一丝惊色闪过后,他脸上更多的是傲慢的鄙夷。不过他还是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为何?”
容画深深吐纳,努力让自己颤抖的身子镇定,她压着干涩的嗓子道:“萧嵩是您儿子,他的个性您最了解,我是不是被他劫来的,其实你心里清楚,他并不是冲动的人。”
“那可说不准。”当初萧嵩为了萧羡妤,冲动的事可没少做,连嫡母都敢害,他还有什么做不出的。
“就算他想把我劫来,可也不该是这个时候,更不该没个谋划,直接将我安置在国公府中。”
这确实不像萧嵩所谓,他继承了父亲的多疑,做事往往一步三思,运筹帷幄,不会鲁莽。想到这,萧显思不禁蹙了蹙眉,他动作细微得稍纵即逝,但还是被容画捕捉到。
她没给他继续思考反驳的机会,接着道:“事到如今,话便挑开了说罢。其实国公爷,五少爷,你们都知道赵世卿根本没死,不仅仅你们,朝堂众臣也是怀质疑态度。而事实也的确如此,他是为了入宫而佯传阵亡消息。眼下,他突然被允袭爵,那么侯府复起,再次同公府再次对立,这个敏感的节骨眼,偏就有人把我劫来送到公府,这目的不是可想而知吗?他就是要挑起侯府同公府之间的矛盾,利用萧少爷。”
话倒是这么个理。这些萧显思也不是没想过,只是他不能确定,这个女人对于侯府而言,真的那么重要吗?
就在萧显思抉择间,他身后的门客上前,附耳又言了几句。只见萧显思的脸,从惊愕到平静,最后冷漠地哼了声,点了点头。再才抬眼望向容画时,他满脸的阴森的笑意,转了话道:
“夫人多虑了,老夫何尝说过要杀您,您可是昌平侯府的侯夫人,是我的座上宾呢,老夫款待您还来不及呢。”萧显思笑影越来越深,狡黠的唇角扬起,道,“既然是上宾,老夫自然不能让您屈身在此,那么,就请侯夫人移步吧。”
话是客气,然面对这个小姑娘,萧显思依旧傲然扬首,倒是他身后的门客躬身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个请。
什么移步,款待,容画知道,他是想要把自己当做人质而已,不过是要换个地方关自己。
她知道自己没得选了,可想想,这也总比被害好吧,活着,就有希望。容画下意识抚了下自己的小腹,笑不上眼,一字一顿地冷道:“那便有劳国公爷了。”
眼看着容画跟着萧显思去了,飞廉自知拦也拦不住,转身便朝后门去,他得去告诉五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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