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实的大手伸来在她头上爱抚的揉了几把,朗朗大笑:“这个故事有意思,我喜欢!”
整齐的发辫都被他抚乱了。琳琅拨开他的手,不悦的哼道:“故事没讲完又没到出彩的地方,你也笑?”
鳌拜闻言,一愣,“没完呢?哦哦,接着讲接着讲!”
他马上又一副惊喜的样子等着往下听,见他津津有味的模样,她狐疑的斜了他一眼,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往下讲,讲到最后,他果然爆笑开来,手抚着腹部大笑不止。
琳琅反倒没了心气,无聊的端茶喝了口水。
鳌拜笑完了,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这回讲完了吧?”
她没趣的挑着眉斜睨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鳌拜挠了挠头,象学生被老师考问住似的有点尴尬。
这下她明白了,鳌拜理解能力比较低,稍有点幽默的地方他根本听不出来,她忍不住叹道:“好歹你也是读过书的人……”
这句半奚落半泄气的话鳌拜倒听出来了,他嘿嘿的低笑,忙低头喝茶。
小珂在旁边偷笑,事后小声跟琳琅说,她头一次看见老爷被人奚落还心情这么好。
以前若是谁指出鳌拜哪点不好铁定会挨一顿臭骂或是冷遇,象今儿这情形从未见过的。
琳琅知道为什么人们都怕鳌拜,除了他身居高官外,他的相貌也是人们害怕的原因之一,他长相凶悍,不生气的时候都有种令人不怒而威的气势,记得第一次跟他打交道的时候,自己也是对他怕的要命。但相处一段时间后,好象……不象以前那么怕他了。
不知不觉她在鳌拜府住了两个多月了,平时要么种种花,要么在屋里看书,很一副安于现状的样子。
渐渐的,鳌拜对她放松了警惕允许她走出小院在周围走动,有时鳌拜会带一两个亲密朋友过来用膳,她便陪着他一起招待客人。
记得第一次客人上门的时候,鳌拜象献宝似的跟众人介绍,“我的女人,琳琅。”
听了她的名字,客人们均震惊不已,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很快恢复常态纷纷对她说起各种奉承话,后来便怪不怪了。
相信朝廷里的人都听说过她的名字,也知道她跟皇上跟福全之间的那点情事,估计那段时间早已闹得满城风雨了吧?
鳌拜带了两次客人上门之后,对她的“良好”表现非常满意,终于琳琅期望的一刻到来了,“明儿陪我上街走走吧,给你买些需要的东西?”
一次用膳后,他终于说出了那句令她期盼许久的话。
她的心砰砰跳得厉害,要显得开心却又不能太过兴奋,免得被他瞧出她的心思。
第一次出府,鳌拜只是带她在府地附近走了走,身边有鳌拜的监视,后面有几个侍卫的跟随,她想逃跑根本不可以,何况她心里清楚,这是鳌拜对她的一次试探,稍有不轨就会将她带回府内,以后很难再有外出的机会。于是,那次她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边,装着饶有兴趣的样子在市场街挑选了几个要用的物品。鳌拜似乎很满意,还带她去了附近的饭馆,用完膳之后才回的府。从那以后,他在她面前谈的话题没了禁忌,什么都谈,包括朝廷的事。有次谈到裕亲王,她忍不住问及他的近况,鳌拜说他一个月前已经从通州大营调回,继续在兵部办差。昨儿听朱厚礼说福全好象非常热衷于跑马,几乎把所有闲暇时间都用于跑马上了。琳琅听了,心里一阵阵心疼,他哪里是热衷跑马,不过是借跑马消耗体力好不让自己胡思乱想。而另一边皇上也过得不太如意,大婚日期定在金秋十月,可他跟赫舍里婉儿的关系仍没有任何进展,始终保持着相敬如冰的局面。孝庄对此时常忧虑,担心日后两人的关系是否和谐。
“明儿你有什么打算?”
鳌拜突然问道。
她心一动,他这么问的意思……难道她有出门的机会?
“你是说出去?”
她试探的问。他点了下头,继续用布擦试着兵器
。这里是鳌拜清早练功的房间,里面排放着很多武器,他正在擦试随身十几年的刀具。
终于机会来了!她极力控制着狂喜的情绪,装作一副欣然的表情,“我想去西三条那里走走,那里的外地杂耍多,卖货的也多,很热闹。”
最重要的是那个路口是出路的必经之路,如果福全天天都出城跑马的话她一定可以看到他!市场人多,趁机逃跑的机会会比较大。
正暗暗计划着逃跑路线,突然一道闪光晃花了她的眼,定睛再看,指的她的竟是一把青光闪闪的钢刀,刀的另一端正被鳌拜把持着。
她心突的一跳,猛吸了口气,手抚着胸口睁大眼睛朝他看去。
鳌拜一双隼目正灼灼的注视着她,她还以为被他看出了心思,一颗心扑嗵扑嗵跳得厉害,很是紧张。
鳌拜专注的看了她少顷,突然大笑起来:“吓到你了?就这点胆子啊!哈哈!”
她轻轻吁了口气,释然的笑了一下。
他伸手拉她坐到自己身边,扔给她一块布,让她跟着自己学擦兵器。
他一边擦一边说道:“我十五岁征战沙场,从来都是刀不离身,夜里连睡觉都抱着刀,现在几年不上战场了,刀都锈了。明儿我有事,我会派几个侍卫陪着你,想去哪儿都行,傍黑前回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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