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外面霓虹不断闪烁, 一片华灯初上的繁华曼妙景象, 吸烟区的树木却被夜色抹上一层深不见底的黑, 栅栏生生隔出了两个世界。
孔律肖挂了电话, 半眯着眼看了一会儿, 感觉走到这么远的地方, 也才勉强算和为蔚隔开一点来。
他嘴角轻一勾, 无声叹了下，须臾后，低头抽出根烟, 边点着边想她刚才那句话。
不该碰她、惹她的，惹急了都难受。
她是什么人……
回来后第二次见面被她稍稍一个侧吻，他就昏了头脑循着她的红唇含住的人。
一个, 他完全无能为力的人。
明白对她似乎有些超乎朋友的异样感觉, 也是在发觉对着她他有些不自在、一身不舒服的时候。
纽约那次，吃完饭已经深夜, 他打电话, 率先走出去, 她跟在后面, 最后停在距他十米远的街道对面, 他没挂, 她就没过去，但目光笔直而专注的打在他身上。
纵使夜深、十余米远，他还是有所感觉, 随后就微微抬眸迎视上去。
她一身银丝黑底的长衣, 红唇妖艳，路灯下皮肤白得发光。
他看了一眼，就有些移不开目光了，知道她在等他打完，他下意识的就把电话收尾、挂断。
下一秒，她果然不疾不徐的踩着高跟鞋朝他走去。
人走到身边的时候，他能感觉到有种如愿的感觉，放在她身上的目光也更火热了，下一秒，微风吹来，掀起她的衣领，他视线自然而然落在她连成一片的精致锁骨上，一眼后，抬眸，她妖艳红唇入了目。
他浑身立马一阵难受。
虽然那时候没想那么多，只是自嘲竟然也被美色蛊惑，但不可否认的，后面对她就上心了。
一支烟抽完，孔律肖去洗手间洗掉指尖廖廖的烟草味，后转身去了病房，里面竟然又没人了，他的为为靠着床头正翻着他刚刚看的华盛顿邮报。
他不免问：“你爸妈呢？”
为蔚：“走了。”
孔律肖：“嗯？”
她云淡风轻的抬起眼，歪头看过去：“被我气走了。”
“……”
孔律肖想了下他未来岳父岳母，估计是不可能和她真生气的，和他一样，捧着还来不及。
他感兴趣的调侃，“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为蔚瞥了下他，鼓了鼓腮帮子一脸无辜，“问我眼里除了你，还有没有别人。”
孔律肖一顿，暗道不好，“你说没有？”
为蔚：“嗯。”
孔律肖轻吸一口气，坐在床边后把她搂过来紧紧按进怀里，“宝贝儿，说话注意点不会啊？这么折腾我还怎么娶你？”
为蔚在他怀里动了动，闷声道：“刚刚不舍得你出去，就随口说了。”
孔律肖闻言一顿，想起他是出去降火的，回过神来马上松开她。
为蔚抬起头和他对视一眼，不满他放开，凑近搂着他委屈了一下，控诉道：“我也没办法，谁让你出去了。”
孔律肖心软得一塌糊涂，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脸，调侃道：“我为什么出去你不知道？”
为蔚一顿，随即脸热的偏了偏头，一笑。
孔律肖被她的笑脸晃得神思恍惚，挫败的偏开脸。
为蔚回头看了他两眼，收回眼神后松开他继续低头看报纸了。
没了炙热目光的注视，孔律肖又有些不自在了。
看她状似看得挺认真，他有些吃味，揽过人瞥了眼报纸，上面都是政治新闻，没什么看头。
“看什么？”
“没什么，你不能看，就随便看点其他的。”
“……”他低笑一声，偏头看了看别处，须臾后回头来，她竟然在看他，一双薄光潋滟空灵又精致的眼眸整个装着他。
孔律肖心口当即有什么陷了下去，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就忍不住凑近亲了上去。
为蔚闭上眼睛，手上报纸压下。
他一凑近，她的鼻息间就飘起一阵淡薄的烟草味，她向来不抗拒这种味道，何况，是他送过来的。
一通深吻过后，她睁开眼睛，眼底铺着星星调侃：“去抽烟降火？”
“嗯。”孔律肖把捧着她后脑勺的手缓缓摩挲到她脸上，指腹轻按她的红唇，“也在想，什么时候回答你那个问题。”
为蔚脸上当即染上一阵绯红，又偏了偏头看外面。
孔律肖则兀自看着她漂亮的侧脸轻笑，“想是想得挺好的，一回来就破功了。”
为蔚回头瞥了他一眼，躺下侧着身背对他，贝齿轻咬指甲，失笑，“这不算孔先生。”没睡着，算什么破功。
孔律肖：“……”
这个小东西！果然不能惹的，轻易一句话就暗藏一堆□□。
这么忍到第十天，为蔚基本身体正常的时候，孔律肖就基本忍不下去了。
刚好又是傍晚，这么多天来他第一次推不开应酬，中午去赴了躺宴，又见了一些人，忙到夜幕降临前赶回来陪她吃晚餐。
来的时候城市华灯初上，外面到处是人声，vip病房里却没别人。
为蔚在窗边无聊的看了会儿霓虹夜景，刚回去躺下他就推门，棕色大衣裹挟着一身凛冬的白烟味道和姹紫嫣红的繁华气息，好看得过份。
一进门，两人对视一眼。
她抿了抿唇，似乎脱口而出想说一句……好久，又不能说。
一开始他终于要去忙的时候，她还挺愉悦，终于不再围着她转，转久了她都觉得愧疚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几个小时过去，渐渐的就想他了，想到夜色起，还不见他身影，她基本上已经抓心挠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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